時間,
一點點的流逝。
藥王堂幾位掌櫃的和大師傅們以及寇明的會,也一直在開。
陳苦就這樣一點點看著變化圖上對自己的惡意越來越多。
甚至於,他猜測:
“我在灰衣樓的懸賞,估計都提高了吧。”
事實也如他所猜測。
幾乎就在今晚灰衣樓閉門之前,許多出入於灰衣樓的捉刀人和刺客殺手們,就看到懸賞榜單上,有關於藥王堂弟子的懸賞,從此前的一萬兩白銀……
陡增到了十萬兩白銀。
這種身價的變化,在外人看來,無疑也是更加讓陳苦名副其實起來。
到了傍晚時分。
陳苦估摸著今天下工的時間到了,便準備回家。
不料。
才邁出屋子,就有夥計來告訴他,師傅楊籙禪和寇明讓他等一等。
“等?”
陳苦微微好奇:
“還要等什麼?”
但,師傅有命,即便不知原因,也要等一等。
就這樣,多等了一個時辰。
終於聽到那八個人開完會的消息。
不多時,
楊籙禪和寇明就走了過來。
隻聽,
走過來的高大老人,來到陳苦身邊,就說道:
“小子,去換套夜行服,今晚跟老夫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陳苦好奇問道:“還要換夜行服,怎麼聽著不是要去做好事?”
“當然不是做好事了。”
楊籙禪嘴角輕輕一咧開,道:
“去殺人。”
“殺人?”
陳苦眉毛一挑:
“殺誰?”
一時之間,陳苦在腦海中閃爍過十幾個人名,難道今夜藥王堂就準備和其他兩大巨頭火並?
這節奏也太快了吧。
“殺馬鳴風。”寇明站在楊籙禪身後,輕聲說道:“陳師弟你可以選擇跟著去,也可以選擇不去。”
“殺馬鳴風?怎麼殺?”
陳苦下意識道:
“此人跳入冰窟窿逃走之後,現在多半已經回到了魚龍會,難道……我們真要今晚就打上魚龍會總壇?”
他可一點準備都沒有。
“怎麼會,今天雖然已經撕破了臉,卻還不是開啟決戰的時候,但,架不住事情已經至此,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了。”楊籙禪對著陳苦拍了拍肩膀,道:“徒弟,今天為師就再靠一靠你,什麼叫做真正的行爭、商戰?”
陳苦眨了眨眼,這話裡有話呀。
看陳苦沒說話。
楊籙禪便咳了咳嗓子,道:“虛假的商戰波詭雲譎,什麼縱橫聯盟,都是扯淡,真正的商戰……其實就很簡單,下毒、暗殺、滅掉他們的首腦和主要繼承人,就能打贏商戰。”
陳苦愕然,但細細一想,好像曾經不止一次聽說過這種戲碼。
但他卻不由自主的背後一涼,道:“那彆人豈不也可以暗殺,給我們下毒?”
“正因如此。”
寇明平靜的說道:
“師弟你和我現在都已經有了危險,尤其是師弟你,所以我們要搶先下手,趁他們還沒有人對我們暗殺之前,我們先去殺了他們,那就是馬鳴風,這個人我今天給他下了毒,但不保證他一定會死,因為在魚龍會有一個神醫,說不定能夠救好他,我們現在就是要去按死他的棺材板,讓他死的徹底。”
“師兄知道馬鳴風在哪療傷?”陳苦下意識問道。
“我所下的毒,我當然知道該怎麼解,這種毒要想解,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以毒攻毒,唯一的藥引子就是具備香火信仰之力的‘香灰’,以此入藥,輔佐其他藥材,才能攻入馬鳴風的大腦。”
寇明說道:
“而在寶蛟縣唯一擁有足夠可以醫治馬鳴風的香灰之地,就是城隍廟,我下此毒時,就有想過這一重,到時候,魚龍會首腦必定不會完全去城隍廟,隻會跟著一些隨行重要高手,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將這些人一網打儘。”
陳苦心頭一震。
這心思……
太深了吧。
連下毒之後,會去哪裡治療都想好了,所以,尤其是下毒,不如說是被迫讓魚龍會一些人離開總壇。
好讓他請楊籙禪去一舉殲滅之,就這樣,一環接一環的蠶食消滅魚龍會的大魚小魚。
陳苦看著楊籙禪,問道:“那師傅,你跟著我們去,不就完全暴露了,你一位藥王堂的鎮館高手,直接去暗殺馬鳴風,跟直接向魚龍會宣戰有什麼區彆。”
楊籙禪嘿嘿一笑:“誰告訴你我們今天晚上要用藥王堂身份了,隻要他們瞧不出來是我們,就抓不住把柄不是。”
“怎麼會瞧不出來?”
“這就要問寇小子了,他已經準備好了身份。”
楊籙禪看向寇明。
寇明輕聲一笑,道:“據我所知,平安道妖人修煉也需要用到香火,我們今夜隻需化作平安道妖人潛入城隍廟,盜走城隍廟香火香灰,就可以讓馬鳴風不治而亡,事後,即便他們懷疑我藥王堂,也抓不住把柄,抓住把柄也沒用,反正他們的少會首死了。”
“可,師傅您的棍法那是無人不知,難道您不準備用棍子?”陳苦追問。
“徒弟,為師有件事沒告訴你。”
楊籙禪摸了摸胡須,道:
“其實,為師除了棍法以外,還擅長一點小拳法,正好上次擊殺平安道妖人,繳獲了不少平安道妖符,足夠以假亂真了。”
陳苦聽著這計劃。
再看向寇明。
這大師兄,難道會讀心術?
這一套下來,不是他用過的招數嗎?
還是說,狡猾的人,咳咳……聰明的人想法都一樣?
“彆愣著了,要麼去換衣服,要麼就在堂裡等著。”
楊籙禪摩拳擦掌:
“老夫也是許久沒乾這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