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將手中寶鼎一收,身軀在半天之上化作了一道遁光,直接撲入了托山殿中。
“打老子一下,就這麼想走了!”單靈官根本不慣著,身形好似長龍一般,徑直追著殺入了大殿之中。
“師叔!”秦羽先則是怕師叔吃虧,緊跟著提起小金錘,也隨後殺去。
“師傅,師兄……唉!”
陳苦這才發現自己這師傅的脾氣有點火爆,似是受不了一點委屈。
剛準備收下隋右的儲物袋和那皮熊的屍體。
卻聽到了不遠處的地麵上一道女子的虛弱聲:
“多謝少俠。”
陳苦轉身看去,發現出聲之人,赫然是被自己一擊山呼海嘯印,已經打的全身筋脈斷裂的徐敏君。
他微微挑眉:
“你,謝我?”
他看此女似乎已經恢複了神智。
徐敏君斜倚在一道石柱護欄下,白色衣衫都染血,臉色蒼白,卻配合著她美麗的麵龐,此時呈現一種破碎的美感。
她淒然慘笑:“因我一人,累計全族遭滅,最後還要被他當做玩物一般利用,囚禁在精神之中,助他完成野心,若非是你,我現在還生不如死,精神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你雖是險些打死了我,卻也把我的精神打醒了。”
陳苦不答話,他感覺此女應該就是一個戀愛腦被渣男騙到身敗名裂、連累家族的典範,不憐憫,也不嘲笑。
徐敏君卻抹去一把口鼻血汙,轉首看向了那托山大殿,道:“我如今隻剩一口氣,已經再無生還可能,本想求你替我手刃那敗類,卻發現自己身上空無一物可以贈予。”
原來不論是雄英賜她的真血還是虎符,以及令雲旗,傀儡,都全都落入上官雲手上。
女子默默道:
“隻有一個我們徐家自古流傳的傳說,告訴與你,或許能對少俠有用,當一個買上官雲人頭的恩情。”
陳苦不置可否,隻道:“說說看?”
徐敏君望向托山大殿,道:“那大殿之中,應當便就是俠王宮,其實是一個洞天,是為當年俠王裴東流死後所化的‘體內洞府’,但其實,四大家族後人都在自幼被教授說‘俠王會死而複生’的事情。”
“死而複生?俠王裴東流?”陳苦吃了一驚。
“傳聞俠王裴東流當年搶劫洪京城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虛天寶匣噴出寶物的時機,從而得到了一枚從虛天寶匣之中吐出來的‘石卵’,那石卵生有九竅八孔,是一個天生的‘聖體’,一旦煉化之後,剛出生就有十一境的修為,後被俠王當做自己的第二化身,留作以後複活之用。”徐敏君望著大殿道:“如果傳說不錯,那麼這石卵或許就存在於大殿壁畫背後的‘洞府界’中。”
“天生石卵?出生就是十一境?”陳苦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大的造化?
但他旋即就問向徐敏君,道:“此事?上官雲知道嗎?”
“他……自是也清楚。”
徐敏君澀然閉上眼睛,道:
“所以,你千萬彆讓他得到了那顆石卵。”
陳苦點了點頭,再問道:“感謝告知,還有彆的要交代的嗎?”
徐敏君眼神已經微微空洞,道:“沒了,若你真能殺了他,我當替我徐家滿門感激你。”
“保重。”
陳苦深吸一口氣,不再與此女多說,便轉身收了隋右的儲物袋和皮熊屍體,朝著那大殿而去。
卻是才離開十幾步。
噗!
便聽到了一道‘自刎’的聲音。
沒有回頭去看,便知道是那徐敏君已經將自己生命了斷,心中一歎,道:“願你來世,得遇良人吧。”
當即進入了托山大殿之中。
赫見,大殿之內,隻有師傅和師兄二人站在一處壁畫前,卻沒有那上官雲和耶律玄都的身影。
“徒弟,你之前說地圖上畫的俠王宮在托山殿的後麵,現在看來入口就在這大殿的壁畫上了,方才我和小秦追著那元國練氣士進來,看著他進入這壁畫之中……”單靈官轉頭看向陳苦道:“隻在等你。”
“小師弟,方才在殿外和那女人說了什麼嗎?”秦羽先耳聰目明,也聽到了徐敏君在殿外自刎的動靜。
陳苦便將徐家幾個家族世代相傳的故事告訴了兩位長輩。
“留待複活自己的……一具天生十一境聖體的石卵?”秦羽先大為震驚:“那俠王裴東流還有這等後手?”
“石卵有靈,化而為人,這種事在上古時期,卻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單靈官捋著胡須,想起了一個故事,道:“在上古時期,就曾有一位聖王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剛誕生就是遠勝一般武道十一境的‘聖體’,後來又拜入了上古三十六仙門之中的‘太乙仙門’門內,學成下山,勘定群魔,平定亂世,建立了‘鬥朝’,是為鬥朝聖王,而這個鬥朝,也是曾經以武為尊的一個朝代,繼承過武廟。”
陳苦表示又漲曆史知識了。
而石卵化人,巧了,他的世界也有這樣的神話傳說。
不就是大聖爺嗎。
如此看來,這從石頭裡蹦出生命的事情,也不是多麼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