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眼中不解:“這聲音是?”
“姐夫,我是陳苦,我來救你了!”
陳苦化作小蜜蜂在李元成耳邊說話,道:
“你接下來安安靜靜,不要說話,我這就救你出去。”
李元成大驚。
因為他發現自己耳邊說話的人居然是一隻蜜蜂,而且還是小舅子的聲音。
然,沒有等他有彆的反應。
咻!
隱約見到一陣白光閃過,李元成整個人就從牢房之中消失不見。
救走了姐夫之後。
陳苦離開了這處牢房,飛到了天上,再看了一眼這視線中的寶蛟城,心下一歎,道:
“希望朝廷能夠早日收伏失地,我和大家還能有回來的一天。”
心語結束。
他再次遁入地下,故技重施一般,在地下以精神大擒拿撕開了一道縫隙,閃身而出。
然,
卻就在陳苦剛逃出香火金光陣的一刻,連續兩次的撕裂大陣,也是終於讓那香火大陣的源頭之中的兩尊平安道的護法神同時感應到了不對勁。
瞬間,
陳苦回頭一看,就以重瞳見到在寶蛟縣城內的城隍廟內,有兩尊分彆有三丈六尺高的金光神靈,發出冷冷一哼,同時朝著這裡拍來了一掌!
“七境!!”
作為早已經見識過諸多七境高手手段,尤其是此刻俠王界內還關著一個七境平安道領袖的情況下,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兩個金光神靈,乃是神魂體係七境奪舍境的修士。
劈裡啪啦!
一瞬之間,陳苦毫不猶豫的施展出了電光神行步,一口氣在地下遁出了三四裡。
轟!
隻覺得耳後好似地震一般,兩掌落下,震動城池。
他躲過了這兩招,回頭失色:
“那兩尊神靈,應該就是四大護法神之中的‘皇胎元靈’和‘天國上人’,怎麼會……他們不應該是和飄高傳教士、真空祖師一樣的六境,怎麼會在短短幾天之內,就成為了七境?難不成……”
他又遁出了七八裡外,才看向了城內那城隍廟處濃鬱到實質的香火,倒吸一口冷氣,道:
“這神道修行當真恐怖,隻要有足夠的香火信仰之力,境界簡直是蹭蹭往上漲,真正意義上的‘一日造神’……”
兩個護法神靈在三四日之內,都有如此進境,他們為那所謂的‘黃天之神’所準備的降臨,真的要是將那域外邪神召喚了下來?
在十萬人左右的香火信仰的長期滋養之下,會出現一具什麼樣境界的黃天之神?
“不管了不管了,交給王朝去頭疼吧!”
陳苦看著那兩個金甲神靈並沒有追上來,隻是撒丫子逃跑。
而寶蛟縣城內。
城隍廟內,作為此刻城內新得‘神廟’之所在,麻天林皺眉,看著身旁的兩個神靈出手,問道:
“是何人闖陣?”
“有人從城內逃了出去,居然可以撕裂金光大陣,至少有六七境的實力。”一尊金甲神靈沉聲說道。
“這是好事,之前寶蛟縣內臥虎藏龍,有不少六七境的家夥被困在了其中,若是不請走他們,身邊總是埋著火藥。”麻天林緩緩說道。
另一尊金甲神靈則是看向了兩界山方向,道:“昨天傳回的消息,那俠王地宮消失在了地下,飄高和教主因此下落不明,卻是急死人也。”
“無妨,隻要黃天之神降臨,便可找到教主!”
…………
陳苦帶著人離開了寶蛟城之後,便是連夜趕路,以他的速度,終於是在天亮的時候,來到了虯龍府。
遠遠望去。
虯龍府的城牆,簡直像是一座巨獸匍匐在大地上,天色已亮,城門口已經開始有人出入,但防備卻是前所未有的嚴密,足足有上百甲胄軍士駐守。
陳苦估摸著直接進城,估計少不了麻煩,於是直接嗅著氣味兒,尋找虯龍府內的藥王堂眾人,找到了目標之後。
一個遁地,來到了虯龍府內某個宅子當中,這宅子內,赫然是他的家人,老娘和嫂子,以及虎子。
這處宅子一看就是藥王堂給他們家購置的。
陳苦先將寶蛟縣的親人朋友們從俠王界內送了出來,安排在院子裡,然後依次叫醒了他們。
“這裡是?”柴天貴、江少遊等人蘇醒,還都在揉眼睛。
“兄弟?!真的是你把我從牢中救出?”李元成看著院子,也是不可置信的望著陳苦。
這時候。
屋內的嫂子和大姐、老娘也被吵醒,尤其是大姐陳恬,幾乎瞬間就認出了外麵的丈夫的聲音,匆忙穿上了衣服,就來到了院內。
當她看到院內一身囚服的李元成,激動的直接撲了過去:“夫君!”
李元成也是失神的看向了妻子。
結果,陳恬這一撲,卻是一下子就發現了丈夫斷了一根手臂的事實,當即眼中滾燙,激動恐懼的說不出話來了。
“多虧了二郎,我還能活一命,已經是造化。”李元成卻似是劫後餘生:“一條手臂,沒就沒了。”
陳苦這個時候走向家人們,也順便給家人們解釋了一下院子裡的人,道:“這都是我在城內的朋友,如今我將他們從城內救出,就暫時休息在我們家!”
此時,大姐和老母親都沉浸在陳苦和李元成回來的喜悅裡,何況陳苦本就是一家之主,當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陳苦跟家人這邊說完話之後,也看向了柴天貴和江少遊等人,對他們拱手,認真說道:
“柴小官人,江師兄,你們這兩天且放心的在我這裡休息安頓,這裡分彆是五千兩銀票……”
雖說陳苦如今身上也沒多少錢,但萬兒八千兩還是能拿出來的。
柴天貴和江少遊看到陳苦掏出兩張大額銀票,連忙拒絕,道:“不可,不可……怎可還要你……”
陳苦卻嚴肅說道:
“我知你們兩位家中已經被妖兵抄了個乾淨,所以不論兩位仁兄今後是要在這虯龍府東山再起,還是租買個宅子安家,都需要銀錢,還請萬勿推辭,這是兄弟我的一些心意。”
柴天貴眼睛發酸。
他當年是何等身家,每天何曾需要為賺錢發愁,愁的隻是如何花錢,直到祖宗留下來的家業,全都被妖人奪走,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需要錢。
這五千兩,擱在以前,掉地上他都不看一眼,現在,卻足夠他一家幾十口人幸福在虯龍府安度餘生。
江少遊深吸一口氣,道:“陳師弟,我就不跟你客氣,這錢就當我們江家借你的,你曉得我們家也是做生意的,到哪兒這糊口的本事都不會沒用,過不了多久,就能還給你!”
陳苦微笑,道:“我自是相信。”
說罷,將兩張大額銀票分彆遞給柴天貴和江少遊。
柴天貴不好意思的也就順勢收下。
陳苦最後再看向了吳貴和李季陽爺孫,笑道:“你們還跟著我就是,不過就是從寶蛟縣的藥王堂,變成了虯龍府的三皇祖師會,有我一口吃的,便有你們一口。”
柴天貴望著這一幕,心中發酸,眼中發酸,沒想到這輩子真的可以遇到這樣的人。
所謂患難見真情,當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