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那個東西就是它嗎?”老人一臉複雜地看著木盒。
“沒錯。”
真人晃了晃盒子:“這裡麵的東西是很強的咒物,雖然被封印起來了,但由於年代久遠,封印逐漸衰弱,會吸引很多咒靈來搶奪,我估計,一直在你們身邊搗亂的咒靈們,都是被它引來的。”
他又說道:“所以,我可以帶走它嗎,這東西繼續放在這裡很危險。”
搞不好這就是澀穀事變漏壺投喂給虎杖的那十根中的其中一根。如果來搶的人是漏壺,這一老一少怕是活不了了。
“當然可以!您趕快拿走吧!”
老人巴不得他能帶走這晦氣的東西,若早知道是這玩意引來的災禍,他才不會保存這麼久。
“多謝了!”
得到同意後,真人如獲至寶般收起盒子,心道果然宿儺的手指是會相互吸引的,有了第一根,剩下的都會一一出現。
“那我就先走了,我會好好處理這個東西,我想沒了它,以後你們家應該不會再有那麼多詛咒,可以放心讓孩子去上學了。”真人說完便要跳天窗離開,生怕對方反悔。
“等等!”
老人急忙叫住他,將箱子裡的銀色匕首遞到他手上:“這個您也拿走吧,反正我用不到,就作為您幫了我不少大忙的謝禮好了。”
他可不想留著這玩意,搞不好又是個能招惹麻煩的東西,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比較好。
真人也沒有推脫,畢竟麵對未知的未來,多一個趁手的武器便多一份勝算。
於是乎,真人外出這麼一趟,不止拿到了第二根手指,還得到了一個準一級咒具,可謂說是收獲滿滿,連走在街上被人撞了都開心的直冒泡。
“不過,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真人思考著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算了,有什麼事能比拿到宿儺的手指更重要呢。
於是乎,他拿出高專給他派發的手機,網購了一張附近的電影票,打算好好犒勞一下如此好運的自己。
“隻有恐怖片了嗎?”
他最喜歡恐怖片了。
真人翻遍了手機,最後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最血腥的電影——《蚯蚓人2》。
光是看海報就令人作嘔,應該是部好片子,居然還是東京獨家夏日首映,座位幾乎排滿了。
“快搶快搶!”
索性他手速快,趕在最後一刻搶到了最後一張票,還是中間最好的位置。
“哈哈!今日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剛好有個人臨時退了票,才讓他撿了大漏,他看網上這場的票黃牛都炒到十萬日元了。
真誇張,喜歡這個電影的一定都是資深影迷吧。
真人拎了兩桶爆米花,哼著小曲進入電影院,直接略過檢票人員,走進放映廳。
整個放映廳的座位被中間的一條過道分為左右兩大部分,真人的位置剛好是靠近過道的第二列,視野很好,正對著大屏幕。
他沒有選擇坐座椅,而是直接坐在椅子靠背上,畢竟這種自動折疊椅莫名自己打開在放映恐怖片的電影院也是件很驚悚的事情。
待人坐滿整個放映廳後,影院的燈逐漸暗了下去,電影徐徐放映。
【媽媽……為什麼】
隨著熒幕上頹廢的男人提著斧頭質問母親,劇情也來到了最精彩的時刻,全場觀眾都屏息凝神地期待著熒幕中男人的下一步動作,隻有一個人除外。
放映廳,一個十四五歲左右的男孩低著頭,若有所思地盯著身旁空著的位置,垂下的劉海遮住了半張臉。
沒有人。
為什麼會沒有人……
他的右邊是過道,左邊的座位是空的,他環顧了整個放映廳,隻有他旁邊的位置沒有人。
為什麼。
男孩悄悄將手機屏幕調到最暗,點開售票界麵,旁邊的座位明明顯示的是紅色,可為什麼沒有人。
這個電影很火,宣傳也很到位,他為了搶到首映的票,不眠不休守了兩天。
明明是最好的觀影位置,旁邊的人為什麼沒有來。
又或者,對方其實來了,但又離開了。
男孩垂下眼瞼,手中下意識抓緊衣服。
是因為他嗎……
他就這麼令人討厭嗎!
男孩咬著嘴唇,思緒完全無法集中到電影劇情上。
或許他是自卑的,從小到大,沒有朋友,也沒有感受到過除母親外的任何善意,如今就連素未謀麵的人都不願意坐在他旁邊,甚至為此舍棄了首映這種寶貴的機會。
究竟是為什麼……
他知道自己不該因為這種小事糾結,但這空著的座位仿佛學校那幾個時常來找他麻煩的家夥,無時不刻地刺激著他,讓他知道自己有多不堪……
帶著這種內耗的情緒,吉野順平懵懵懂懂地看完了整部電影,走出放映廳時,情緒依然很低落。
他提著背包,空洞地望著擺在大廳中央的電影宣發海報,自言自語道:
“不行,不行的……狀態不好,是對電影的褻瀆。”
於是他迅速打開網頁,再次預定了《蚯蚓人2》的下一場票,他必須重新看一遍,不能再被情緒乾擾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這次,一定不要再多想……”
另一邊,美滋滋看完了整部電影,乾完了兩桶爆米花的真人絲毫沒有察覺到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一個多疑敏感的孩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他再次變成小鴿子飛回高專,剛到操場,迎接他的便是一個大網兜。
五條悟扯著網子把真人拽下來,揪著他的翅膀打量了半天,隨後嫌棄地丟到一邊:“怎麼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哪兒飛來的野生烤乳鴿。”
熊貓戳了戳腳邊的鴿子:“這是誰?”
“是我……”
真人一個魚打挺變回了人類的模樣。
“哇!”
熊貓被嚇了一跳,抖著耳朵道:“你怎麼能變成鴿子?”
“我不止能變成鴿子,還能把你們都變成鴿子。”真人拍了拍身上沾的泥土,看著操場上竄來竄去的蠅頭和人手一個的網兜,無語道:
“你們在乾什麼,比賽捉蠅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