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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絲竹之聲縈繞,紅紗輕拂,殿中有美人輕舞,金樽美酒,奢靡至極。
虞秋濯回到席間,拿起酒豪爽地喝了一杯,心中雀躍十分,小心地瞥了一眼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趙觀硯。
雖然隻是一件小事,但虞秋濯還是為自己感到高興,仿佛打了勝仗的將軍,胸中煩悶一掃而空,心頭滾燙。
這,隻是第一步。
她嘴角上揚,又斟了一小杯酒,眼神不自覺地往趙觀硯那邊瞟。
虞秋濯一陣瑟縮,她笑不起來了。
趙觀硯在盯著她,對,就是麵無表情的盯,像是在看著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
虞秋濯小臉都白了,整張臉都垮下來,像是個惶恐的兔子。
酒也沒味了。
虞秋濯暗罵自己沒出息,絕對不能露餡。
她迅速揚起一個大方明媚的笑容,狐狸麵輕揚,唇角綻開弧度,是少有的少女嬌憨。
可若是近看,就能看到她輕顫的嘴角。
她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儘。
趙觀硯一怔,遂也拿起酒杯,一杯烈酒下肚,是似要穿腸的辣。
酒似乎也將他的心也暖了、燙了,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他還是有些好奇,她身為陛下的寵妃,能做什麼,又想做什麼。
忽然,一道緋紅色的身影搖著扇子出現在視線裡。
是皇太子。
趙觀硯定睛去瞧,虞秋濯臉上依舊是完美的淺笑,紅唇輕啟,不知說了些什麼,皇太子的扇子搖得快冒煙了。
哼!妖女!
他向後側身,尋了個舒適的坐姿,看著不遠處有趣的鬨劇。
想找他合作的人,會有什麼誠意呢?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祝本宮康樂順遂?”
“本宮就長得如此潦草,以至於皇太子殿下連男女都分不清嗎?”
她眼中是不屑鄙夷,還親切地提醒:“今日壽星在那呢。”她朝三皇子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誰知皇太子扇子搖得更起勁了,吹得冷風一陣一陣,“今日一見吾與娘娘一見如故,倍感親切,想與娘娘深入了解。”
虞秋濯一邊感歎這搭訕技術老土,一邊又覺得這話術有些熟悉。
虞秋濯乾笑兩聲,“是嗎?如今本宮也算是殿下的長輩了,自然是覺得親切嘍,不過呀,殿下要多學學人家三皇子,你看人家跟祭酒大人聊得多好哇!”
“也無怪乎三皇子最得皇上喜愛。”
皇太子手中的折扇終於慢下來,虞秋濯冷笑一聲,誰不知道咱們這位皇太子的課業是一等一的差。
“本宮醉了,流珠,扶本宮去走走。”
皇太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覺得自己被落了臉麵,又不想當堂失宜,隻能沉著臉裝作無所事事,搖著扇子走了。
耳力目力俱佳的趙觀硯:“......”
趙觀硯唇角勾起,手上細細摩挲著酒盞。
虞秋濯隻覺得有趣,以為從前做生意時見慣了荒唐事,想不到,一個王朝如果從內裡就爛了,外麵又怎麼可能不會生蟲?
物腐蟲生,說得大抵就是這樣吧。
虞秋濯起身,正要往殿外走去,卻正好對上一雙充滿怨毒的雙目。
虞秋濯:“......?”
這麼招仇恨嗎?
那人身著正紅宮裝,能穿得了正紅的,除了皇後,就隻有皇太子妃了...
虞秋濯內心小人咆哮:咋的?這兩口子就得著她薅了唄?
不過皇太子妃就隻看了一眼,就急忙收回了視線,若不是虞秋濯火眼金睛,怕是都分辨不了。
虞秋濯狀似無意地從她桌案後經過。
不過...
她是不是有了身子,小腹隆起得不是特彆明顯,但仔細瞧還是有微微隆起的,她的手輕輕放在小腹上。
虞秋濯垂下眼睫,悄然離去。
絲竹曼妙,斷續如絲縷,纏綿繾綣。
宴會進入送禮環節,各位賓客依次程禮。
三皇子的生辰宴,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送價值連城的海東洙、有送失傳已久的賀壽圖,虞秋濯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寶貝。
“此乃我烏合獨製的上品成丹,提取稀有的還魂草,輔以上品丹參、靈芝...製成,是上好的補品,隻此一枚,便用時一年才製成,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烏合使臣搖頭晃腦地說著。
烏合地處烏合穀之南,終年黑霧迷空,陰雲密布,環境惡劣至極,能拿出這樣的禮已是誠意了。
虞秋濯靜靜地聽著,時不時抬頭看看,這時,一道略尖銳的女聲拔高了嗓音響徹大殿。
壞了!
師青玉小蠢貨又來了!
虞秋濯警惕抬頭,果不其然,她正站在大殿中央,陰惻惻地瞪著她。
虞秋濯一看她就來氣,都是因為她,流玉才會被迫送出去休養,她才會欠淑妃的人情。
不過...
很快,就會看不到了。
虞秋濯看她的眼神有些同情、可憐,仿佛已經看到了師青玉令人歎惋的結局。
師青玉就是看不慣虞秋濯這副狐媚樣兒,就知道勾男人。
她昂著脖子,像隻嗷嗷叫的雄雞,“妹妹,你瞧我這前朝名師鬆撣的殘卷如何呀?”
哼,這可是她花了大價錢才從民間尋來的,今日她一定要讓她下不來台!
虞秋濯拂拂袖子,站起身來,“嗯——,妹妹我呀,覺得這禮物可好了呢,想必是花了不少銀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