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晚上樊樓聽戲!”
傅辭倒是回答得乾脆利落,他倒是一直不避諱著她。
什麼樊樓聽戲?整個康城誰人不知她最近的新歡就是樊樓裡的常青衣的柳雙雙。
他對柳雙雙的癡迷,帝都男女老少誰人不知?
傅辭察覺到桑冉白的異樣,低頭對上一雙睜著褐色眼眸,今日她的眼睛異常的清明。
目光不經意的瞥見桑冉白的手心,滿是血漬,忽然打亂了他的思緒,他正欲抓起桑冉白的手,桑冉白快速地將手收回。
“我的手沒事!”
桑冉白的聲音溫婉,聽不出任何波瀾,她倒是一直都是這樣不冷不熱···
傅辭不喜這樣的女人,進門三年從未給過他一個笑臉,甚至連在外尋花問柳的小道消息不斷,她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怪我最近沒回來、連受傷都要逞能?”
“倒也不是,少帥的行蹤冉白沒有必要時刻知曉,何況您這又是去剿匪了!”
她的語氣是不易察覺的嘲諷。
傅辭輕輕勾起嘴角,不想繼續和她無趣地掰扯下去,
“我近日踏上白狼山,參與了一場剿匪之行。”
白狼山,這三個字如同鋒利的刀刃,在桑冉白心頭猛地一劃,留下一道難以愈合的裂痕。
三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時的白狼山寨,因她的一時衝動與無知,竟遭軍閥鐵蹄無情踐踏。
火光衝天中,無數兄弟的身影在她眼前逐一倒下,那片曾經充滿生機的山林,最終被熊熊烈焰吞噬,化為一片死寂的灰燼。
而今,當她再次聽聞白狼山之名,心中五味雜陳。那些曾與她並肩作戰的兄弟,如今還剩幾人?誰又在那場浩劫中幸免於難?
桑冉白心中暗自思量,一股複仇的烈焰在她胸膛熊熊燃燒。她誓要重回白狼山,不僅要為逝去的兄弟討回公道,更要親手將蔡遠興與宮芷蘭這對奸夫淫婦繩之以法,讓他們為自己的罪行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然而,這對狗男女此刻究竟身在何方?她必須找到他們,無論天涯海角····
“三年前的白狼山,不是已經被儘數殲滅了嗎?”桑冉白平穩思緒,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夫人何時對這些山匪如此了解?”今日的桑冉白確實同以往不同,至於不同在哪?傅辭也說不上來。
桑冉白知道自己如果繼續問下去,傅辭定會對她起疑心,她恢複記憶的事情,一定不能讓傅辭知道,桑冉白隨意找了個借口就搪塞了過去:
“我一介女流,怎麼會了解山匪呢,那還不是因為少帥經常提及,耳濡目染而已。”
“夫人,夫人,二姨娘和三姨娘打起來了!”
就在這時,寶兒從門外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見傅辭也在房裡,趕忙低下頭畢恭畢敬地喊道:“少帥!”
“何事打起來了?”傅辭麵色一沉。
“還能是什麼?無非就是今天誰打牌輸了,或者是誰的衣服料子更時興,亦或者今日誰的珠寶更漂亮!”桑冉白早已見怪不怪輕飄飄的說道。
見傅辭站在原地,並不打算起身解決,桑冉白識趣的站起來,
“那我去解決吧。”
桑冉白隨著寶兒到了大廳,隻見二姨娘和三姨娘互相拉扯著頭發,周圍丫鬟們站在一旁,卻不敢有人上去勸阻。
“住手!”
二姨娘和三姨娘聽到桑冉白的聲音,動作頓了一下,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三年來,桑冉白幾乎不管督軍府姨娘們這些爭風吃醋的瑣碎之事,今日怎麼忽然擺起當家主母的譜了。
帝都誰人不知,堂堂督軍府裡的夫人不過是少帥剿匪時撿回來的一個女子,她比府裡的姨娘都晚進門,甚至沒有身後沒有任何可以依仗的背景。
這三年她雖然頂著督軍夫人的名號,可眾人心裡都明白,她不過隻是少帥同老宅的老夫人賭氣之下的結果,娶了便娶了,地位遠不如幾位有著父兄在軍政界撐腰、背景深厚的姨娘。
二姨娘鐘玨和三姨娘溫禾停下了爭執,兩人對視一眼,將矛頭對準了桑冉白,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擺設,何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