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聲將督軍府的大門,吹得砰砰響,還沒等傅辭轉身,桑冉白便一把將地上的六子扶了起來,朝寶兒說道:“寶兒,帶他去換身乾淨的衣裳,再煮一碗薑茶,熱熱身體。”
寶兒見狀麻利地上前攙扶著瘦弱的六子,小聲地說道:“跟我來吧!”
傅辭眯眯眼,並未阻止,而是掏出口袋裡的煙,朝宣立仁說道:“點煙。”
須臾後,見宣立仁沒有動作,再一次開口:“怎麼?連我也使喚不動你了?”
片刻之後,悠悠的耳邊傳來:“少帥,不是不讓我抬頭嘛?”
傅辭嘴裡叼著的煙,瞅了眼穿著睡袍的桑冉白,一把扯下嘴裡的煙,丟在了地上,今日不知為何,自己竟會如此燥熱。
桑冉白不知何時嬌滴滴地依靠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熱酒:“天氣太冷了,方才溫了一壺酒,大帥是要在這一同陪我喝點?”
傻子都聽得出來她的言下之意,無非是要傅辭早點離開。
樊樓的六子,想來是和整件事情毫無關聯,她的說辭也是成立,傅辭並不想為難一個孩子,或許是留著一個魚餌。
隻是,桑冉白從來不關心府裡的瑣事,尤其是他的事情,最近她好像不同了,他仿佛能猜透一二。
傅辭並不如她的願,打發了宣立仁,一屁股就坐到了桑冉白的身旁,也給自己甄了一杯酒,大口的喝了下去。
“少帥這是喝著自己個的喜酒,是不是順喉得多。”
“我還以為今日是會喝不多喜酒了呢,誰知···天公竟然如此作美··”
桑冉白扯著嘴角,說著一些傅辭都聽著莫名其妙的話。
他並不想同她太多廢話,而是直接進入了主題:“夫人,認識樊樓的這個小孩兒?”
“怎會不知,上次不是少帥讓我和四姨娘同台表演嗎?就是這小孩兒一直哭嚷著讓我不要拆了他那柳阿姐的台呢。”
桑冉白滿臉譏諷地看著傅辭。
“你這舊事重提,是我怪我讓你賭局輸了?”傅辭把酒杯往桌麵上一拍,臉色陰沉了幾分。
“我可不敢,我若是贏了,少帥不就抱不得美人歸了嗎?”桑冉白瞥了眼桌麵上的酒杯,自顧自地又給自己加了滿杯。
傅辭見她小臉喝得微紅,連眼神都帶著一絲迷離,隨即轉移了話題:“你的酒量不差··”
“我怎不知你會飲酒?”
桑冉白輕輕晃動手中的酒壺,酒液已儘,他隨意地將空酒盅一擲,隨即踉蹌起身,步伐搖曳地踏上樓梯,口中含糊笑道:
“你又豈知我非愛酒之人,不喜杯中物乎……”
傅辭的目光追隨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那腰肢柔韌纖細,青絲隨風輕舞,而偶爾露出的腳踝,肌膚白皙細膩,宛若初綻的蓮藕,透著淡淡的光澤……
行至樓梯拐角,桑冉白倏然駐足,身體悠然倚靠上雕花欄杆,嘴角掛著幾分自嘲的笑意,低語輕喃:
“今晚,怕是難以脫身了,看來,還需另謀良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