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冉白方才的笑意收斂了起來:“大帥再不濟總歸是對我救命之恩的,雖然妻妾成群,名聲不太好,但在民族大義麵前,他還是響當當的漢子。”
“將來,我想我能幫到他,但現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李義牽唇笑了笑,揉了揉桑冉白的腦袋。
“看來為師要許久見不到你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來個電報。”
這是桑冉白第一次和李義如此暢快的聊天,倒也算是圓滿,師徒前後三年,感情早已不似普通人。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門外突然響起的馬蹄聲,打斷了兩人不舍的情緒,桑冉白抱著娃娃出門查看,原來是傅辭騎著一匹棕黑色的駿馬停在了醫館門外。
“上來!”
傅辭在馬背上伸出大手。
桑冉白詫異,隨即便恢複了鎮定,轉身將小娃兒遞給李義。
伸出手,便被一股力量拉上了馬背,馬兒在街頭奔跑著,傅辭寬厚的胸膛貼著桑冉白的後背,厚重的呼吸在她的耳鬢徘徊著。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桑冉白眼看著馬兒跑出了帝都城門,城門把守的士兵,見到傅辭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懷裡摟著一個女人,低著腦袋連頭都不敢抬起。
見人和馬都遠了,才緩了一口氣,抬腦門子狐疑四處查看著:“少帥,懷裡的又是哪位新地主?”
“我··我見過,是上次開車出逃的夫人。”其中一名門外人,驚詫地抬起頭,“他們什麼時候關係可以好到騎著一匹馬,出城遊玩了。”
幾人聳了聳肩,又繼續板正地站立著。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傅辭雙手緊緊地握住馬韁,“籲”的一聲,馬兒停了下來。
傅辭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今日他一身月華色緙絲墨竹紋長衫,外搭著一款妮子大衣,不像穿著軍裝時的戾氣,反而多了幾分溫和的氣韻。
他不緊不慢地將桑冉白從馬背上抱下:“看你最近無聊的,總是往那破醫館跑,就想著帶你出來散散心。”
“就這?”
桑冉白一噎,竟不知如何接下去往下找話題。
他們倆好像關係並沒有好到可以一起出去遊玩吧。
前段時日,迎那柳雙雙進門前,還時不時給他使絆子,甚至連大婚當日,也在刁難他那心肝寶兒。
這才多久的功夫,眼前這個男人竟不計前嫌了?
傅辭輕掀袍子,垂眼:
“我知道你的腦子在想什麼?”
“主要是,本帥也有些無聊!前些日剛解決了流民的住所問題,這幾日便沒什麼事,閒得慌!”
傅辭不自然地鬆了鬆肩膀,又甩了甩胳膊。
在桑冉白的眼裡看來,著實有些可愛。
傅辭舌尖輕頂腮側,右手時不時摸著腰間的位置。
前些日剛從毛子手裡得了一匹勃朗寧,小巧可愛,很適合女子佩戴,看到槍的第一眼,他便想到了桑冉白。
但又不能平白無故地送她一把槍,總是要想著一個由頭,送給眼前這個女人的。
總不能每次都讓她拿著那把破槍到處唬人,總會遇上幾個識貨的。
這兵荒馬亂的年月,女子還是會用槍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