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睡在身邊的男人,皇妃也有些緊張起來。她一個人睡習慣了,一下多出一個人來,感覺空氣都有些壓抑。再看著應皇子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出,便覺得有責任讓他放鬆下來。怎麼說這也是她的地盤,她不得主動一些嗎?便找出話題東拉西扯的跟應皇子說話,說著說著,便犯困睡了過去。留下應皇子一個人輾轉反側,到天蒙蒙亮才模糊睡著。
這是皇妃醒來後,應皇子第一夜睡在內院。丫頭們自然是要避諱著些。紫玉來門口看了好幾回了,可看著裡屋的帷帳紋絲兒不動,隻能又回去等著。
皇妃先睡醒了,狠狠地伸了一個懶腰,翻身過來,想要抱住旁邊的枕頭再醒會兒覺,可手伸出去,觸碰到的卻不是綿軟的枕頭,而是一個人,不由叫了一聲,睜開眼睛,才看見是應皇子。應皇子被她這一叫也驚醒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俱是一愣,一時不知身在何處。還是應皇子先反應過來,忙起身穿衣,下床拉開裡屋門上的帷帳。帷帳一開,他不由的遮了遮眼,才發現外麵已經是紅日東升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裡發虛,看見幾個丫頭進來時頭都埋的低低的,似是在發笑。要知道應皇子一向秉承義王的作風,早睡早起,每日早早的去到鋪子,這樣一來,下麵的夥計就不敢再貪懶。哪知道今日這頭一夜回內院,就睡到日上三竿。也難怪丫頭們會笑。可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呀!便咳了一聲說道:“嗯,夜裡有些……嗯,擇席……,皇妃……”
他正想說打擾的皇妃也沒睡好,故此起的晚了。可一想,皇妃早早就一個人睡著了,呼嚕打得山響,此時看著也是神清氣爽,便沒有再說下去。
應皇子雖是頭一天回來,可丫頭們在紫玉的指揮下,仍是有條不紊。雀兒和靈兒雲兒被分撥著去伺候應皇子梳洗,紫玉自己帶著幾個小丫頭服侍皇妃。這也是紫玉的小心思,應皇子這一回來,身邊自然少不了幾個常服侍的人,洗漱更衣,端茶送水。雀兒她們都是跟著皇妃來的,是自己人,沒有花花腸子。用起來放心。倒不是說皇子會怎麼樣,隻是怕那些小蹄子們不安分。應皇子眼下看著倒是對皇妃挺好,可日久天長,再是個仙女也難保沒有看膩的時候,皇妃糊裡糊塗的,她得替皇妃防患於未然。此時聽到應皇子說話,便說道:“皇子久沒回內院,自然是有些生疏了,過些時日便好了。”
應皇子覺得紫玉的話十分中聽,點點頭。他不習慣被丫頭們伺候,可既回了內院,自然得走胡地隨胡禮,隻能強忍不適。
皇妃卻是十分適意,一邊配合著丫頭們洗漱更衣,一邊不住拿眼睛瞟著應皇子。她想知道他夜裡睡得好嗎?有沒有不自在?身為這內院的主人,——起碼是女主人吧?她想讓初來乍到的應皇子有賓至如歸之感。
應皇子洗漱完畢,早飯也沒吃,就忙忙去了鋪子。臨走時交代,讓紫玉去偏院把他的東西收拾過來。紫玉不敢耽誤,安頓好了皇妃,便想自己先去看看都有些什麼,再出來叫人。進了偏院,正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跟撒子他們說一聲,卻見旁邊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大麻花端著一盆洗臉水正要往外倒,看見是她,忙硬生生的收了回來,盆裡的水晃得潑了他一身,他也不覺得,隻是問紫玉:“姑娘怎麼來了?可是找我有事?”
紫玉見他手裡的盆向裡傾斜著,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水,他卻好像把倒水這回事忘了,隻看著她問。便不由的低頭一笑。誰料大麻花看了,竟像是被天雷擊中,手裡的水盆當啷一下掉在了地下,水濺了紫玉一身。紫玉忙跳了開來,嘴裡罵道:“你作死啊!”
大麻花竟像是沒聽見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紫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也不進應皇子屋裡就出來。待大麻花追出來,紫玉卻已是走遠了。
這時,撒子吃飽喝足出來,要去上街。看見大麻花直著脖子往那邊看,便也湊過來看著問道:“瞅什麼呢?哪個婆子又打起來了?還是那宛兒姑娘又來了?”
大麻花這才回過神來,也不理撒子,隻咂了一下嘴,搖搖頭,轉身回去了。
撒子看看那邊,看看回去的大麻花,搖頭一笑也自去了。
東府裡的三劍客,大小麻花和撒子。三個人各有各的愛好習性。小麻花是個串街耗子,便是不跟著皇子出門,閒來無事也是滿大街的亂轉,這裡瞧瞧那裡看看。哪裡有什麼新奇事都瞞不過他。大麻花呢,是喜歡喝酒,喝花酒。朝歌的大小歌榭舞坊他都是常客。皇子給他們幾個開的工錢極高,大麻花又無彆的花項,一身棉衣穿的油光錚亮跟皮衣一般,也不換件新的,美其名曰擋風。所以喝花酒花費雖高,可大麻花仍能應付裕如。隻不過是錢多的時候叫的陪酒女多且姿容名氣都是一流,沒錢的時候就隻能將就。撒子也愛喝酒,但跟大麻花不同。撒子喜歡勾留的地方是酒肆,真正喝酒的地方。酒肆賭坊。喝足了就進賭坊,賭累了就出來接著喝。他們都把自己當作是有今兒沒明兒的人,所以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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