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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歡清暗暗揉了揉手腕,她從前身強體壯,便高估了現在這具身體的羸弱程度,攔下那一巴掌後,又頭暈起來。
“公子,竟要否定所有嗎?奴婢要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宋丫頭還被架著站在不遠處。
“你閉嘴。”莫延祥氣急,接著便是破口大罵。
人群裡卻傳來一聲製止,“四弟,莫要汙人清白。”
就看莫三公子莫延禮,身穿深灰綢絹華裳,緩步走近,推了一把身旁小廝模樣的人,那小廝失去重心跌跪在地上。
“玉佩我已為弟弟找到了。”三公子攤開手,那精雕細刻,晶瑩剔透的玉佩,正躺在他的手心,“小賊也一並抓到。”
那小廝唯唯諾諾道:“小的豬油蒙了心,看見這好東西走不動路,一時糊塗就順手拿了去,求公子看在主仆多年的份上,饒了小的吧。”
穀歡清忍著難受,冷眼看著,對此的評價就四個字,“滿口胡言。”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現在來,肯定是見事情不對,才臨時找了個人收場,想把這件事揭過了。但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莫三公子當真殺伐決斷。”穀歡清微微一笑。
接著她向齊思微的方向側身,“據刑律,竊盜贓滿五貫文足陌,當處死。齊知州,不知小女說的是否有誤。”[1]
齊思微回視著穀歡清,“正是,這小廝等下我直接帶走就是。”
本還算冷靜的小廝聽到這裡,頓時慌了神,跪坐著攀住莫延禮的腿,抖得篩糠一般:“公子公子,小的可是聽了您的話才這樣做的,那知會給命賠進去啊。”
莫延禮也被嚇了一跳,忙道:“大人,這小廝跟在我弟弟身邊多年,此番又是自己向我認罪,能否寬宏大量,交由我們自家處理。”
“這本也是你們的家事,隻是偷盜不成也該仗責五十。”
莫延禮聞言苦笑,隻連連稱是。
接著莫延禮雙手抱拳向前傾身,“要不是姑娘明斷,我這糊塗弟弟卻是要錯判了。”
穀歡清笑著拒絕對方的客套:“這話也沒錯,您弟弟好似有些氣昏了頭。”
莫延禮被說的愣了一瞬,接著道:“此番正如齊知州所言,我們回去定明辨責罰。”
彼時兩人都心似明鏡,莫延禮這是拿齊思微壓她,意思是齊知州已經發話,你就裝裝糊塗就彆再節外生枝,對誰都好。
穀歡清冷冷一笑,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何至於讓莫家公子這麼怕。
本來她也隻是想要回追兒而已。
“我來其實是有彆的事,不知莫三公子能否幫我兩個小忙。”
莫延禮聽到穀歡清鬆口才放鬆了些,道:“姑娘請講。”
“一是,希望莫三公子為我們作證,追兒是我們在二月二十七在莫家酒樓聘得的。”
“確實如此,那日的票據還由我家廚子保留著。”莫延禮回憶道,“聽聞趙姑娘今早有事找我,想必也是為了追兒。”
趙滿溪站在稍遠的地方,有些羞羞怯怯的:“早上我的貓追兒跑丟了,想著許是自己跑回酒樓了,便來問問。後廚說它跑青溪邊去了,如今也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莫延禮朝趙滿溪溫和地笑著。
穀歡清算是明白了,季管事聽風就是雨,見趙滿溪跑到酒樓,又遲遲沒回來,便說是被贖身,接著就到自己房間鬨了一通。
不過現在看起來兩人確實關係不淺。
“齊大人還有疑問嗎?”穀歡清走近齊思微坐著的長凳,見對方不吭聲,索性直接把貓抱了起來。
齊思微並未反抗,權當默認。
“姑娘說是兩件事。一件關於追兒,另一件是?”
“關於宋丫頭。”穀歡清抱著追兒用手慢慢摸著,“我與這丫頭投緣,不知公子能否借我幾日陪我到園子裡聊聊天。”
宋丫頭跟他們回去也危險,不如先到戲班子來避避風頭,再做打算。而且戲班子也缺人手,如此一舉兩得。
“這倒是她的福氣了。”莫家也樂見其成,前後也總要打發了,不至於為了撒氣再生事端。
漫天黑雲載不住水汽,開始往下落豆大的雨點。
三個姑娘一道回了戲班子,穀歡清對宋丫頭道:“此番是姐姐自作主張了。”
“姑娘,您千萬彆這麼說。奴婢雖一知半解,但也聽明白了那小廝不是小偷。此番也是護著奴婢。”
穀歡清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彆一口一個奴婢了,我們無依無靠彼此都是姐妹。說起來還不知道妹妹的名字。”
“宋知殊。”提到名字,她神色憂愁了起來,“雙親給我起名宋知殊,就是要我知道人生有比死亡更重要的事。公子當時給我葬父的錢,我感激不儘。一願為公子儘心,二對公子傾慕。”
“天真以為是有真情。”她說的緩慢且苦澀,“到頭來卻是汙蔑。”
“先彆想那些,在姐姐們這住下。”穀歡清給宋知殊安排了房間,屋裡僅有些簡單的陳設,一床一桌,兩把椅子,如此爾爾,“我們戲班子生意不佳,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房間。”
“大恩不言謝,妹妹都記在心裡。這屋子既能遮風又可避雨,還有什麼更好呢。”
談話間,雨打屋簷,未入門。
穀歡清奔波了一上午,又挨了下,午飯後也沒繼續與姐妹們多聊,匆匆回房間準備歇息。
推開房門環視一周,屋內卻空無一人,季管事已經離開。窗子緊閉,塵埃漂浮,隱隱還有股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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