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見到這位老者都急忙一拜道:“見過銷長老!”
“見過師尊!”劉桐軒也急忙一拜,卻被一股融合的力量托扶。
蘇千沄定睛一看,來人正是銷鋒鏑少年終於鬆了一口氣,腿上一軟跪倒在地。燁泠鳶急忙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見到少女前來銷鋒鏑瞥了一眼,雖然是火脈,但玄息明顯十分微弱,隻是下品根本不是什麼極品。
“小子,你在騙我?”
“銷鋒鏑長老,小子得了失心瘋不用管他交給弟子來處理就好。”顧玄悟急忙解釋說完還想上手奪人,卻被劉桐軒擋下。
燁泠鳶急忙跪下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哥哥沒有失心瘋,他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為被人威脅,不想讓我受了委屈。”借此機會燁泠鳶將所有的事都說出,顧玄悟雖然臉色難看,但卻毫不慌張。
聽完後,銷鋒鏑點了點頭淡淡開口:“好吧,諒你們事出有因,本座便不計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事情你們自己解決休要再動那口洪鐘!”
結果讓人大失所望,或者說是眾望所歸?一個靈玄大能哪兒來的閒工夫去管這些小事?再說不過一個廢物和一個下品玄脈連入慶雲宗內門的資格都沒有,又怎配他的瞥視?
“多謝銷長老。”顧玄悟深深一拜,眼裡的殺意再也按捺不住。
燁泠鳶好像在說什麼卻被劉桐軒攔住,他看了一眼皮開肉綻的蘇千沄終究心裡不忍遞給了少女一枚丹藥和一個玉牌。
他勸道:“這位小友算了,師尊日理萬機可沒閒暇管你們的事,這枚丹藥給你兄長服下是生是死還看造化。
“你放心我們慶雲宗絕不會恃強淩弱,你若遇見難處捏碎玉牌,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憂,休要再叨擾師尊惹禍上身!”
劉桐軒給予了對方一個微笑,可少女卻搖了搖頭沒有收下那玉牌。她知道想要依靠這玉牌解決問題根本不可能,現在他們是砧上魚肉哪有那麼容易決定自己的去留?
就在燁泠鳶絕望之際,蘇千沄冷不丁的笑了起來,其言更是語出驚人。竟敢當眾嘲諷靈玄半仙!
“嗬嗬,虧你還是一個靈玄雖然被這種小伎倆騙過,錯失了一個真正的寶貝!”
顧玄悟退到了一旁,看來今天都不用他出手。敢嘲笑靈玄的銷長老怕是屍塵都要被揚了,“嗬嗬,蘇千沄看來你真是瘋了。”
可是銷鋒鏑置若罔聞,一個入玄小兒是譏諷若讓他有所波瀾那可真是白活兩個甲子。
蘇千沄繼續道:“隻憑借玄息感應你可真看得起自己,若非達到渡玄半仙隻憑感知是無法真正查看玄脈的!何況你隻是一個初有道行的假仙。”
“小友我知道你事出有因,但你在出言侮辱我師尊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銷鋒鏑能忍劉桐軒哪裡能忍?
一個入玄一級氣息極其微乎其微,分明就是一個一輩子都不可能修道的廢物之人,怎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自己的師尊?
少年氣憤不已提劍直指蘇千沄眉心,蘇千沄將擋在自己身前的燁泠鳶護在身後,每說一句話便會有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我可沒說錯,既然來了,為何不伸手探查一番,修道百餘年才初窺半仙門檻,耽誤的時間難道還會讓你錯失大道不成?”
“住嘴!”
劉桐軒並沒有真心想要殺蘇千沄,但少年不死不休一直出言侮辱。他無奈釋放出一縷拘玄威壓頓時讓蘇千沄七竅流血。
“好了軒兒,你的心亂了!”
已經消失的銷鋒鏑突然出現在了少年的背後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一股清涼之意傳遍劉桐軒全身讓他猩紅的眸子逐漸平靜。
劉桐軒回過神來連忙退到一邊恭敬一拜道:“師尊是我失態了。”
銷鋒鏑擺了擺手叫他不必在意,他踱步來到氣機垂危的蘇千沄身邊問道:“依你所言我就伸手探查一番,但是如果你在騙我該當如何?”
“小人怎敢騙靈玄半仙?”
蘇千沄的話讓老者眉頭一皺,他知道少年還在譏諷他,不過他沒有計較,畢竟誰都不會和一個將死之人撒氣。
見銷鋒鏑抬手輕握少女玉腕,蘇千沄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對老者的怨氣也消散大半。
蘇千沄誠懇道:“千沄不敢欺騙長老,若有一字是假願意以命相抵。”
“哼哼,那可不必了。不用我出手,你也撐不了多久。”銷鋒鏑正說著突然眉頭緊鎖,嘴角一陣抽搐。他驚恐地看著少年從未想過的反應。
因為他隻覺得少年在欺騙自己,為的,是保護自己的妹妹不被人欺負。隻不過這種事世間常有,即使慶雲宗也不例外。可這種事誰又管得過來呢?若女子是上品玄脈,那自己都可以將其收為弟子保她平安。
可女子隻是下品玄脈連入外門都成問題,而自己身為長老乃是宗門代表,自然不可能這樣做。如果真的這樣做,慶雲宗何以立足,又如何立信?
但最後他依然被少年的赤誠所打動,蘇千沄不惜以生命為代價也要幫女子換得一絲機會,他終究來了裝不出視若無睹。
何況少年不過才入玄一級,這種氣魄平生少見。那是禦玄境死到臨頭都不一定會擁有的勇氣。
可眼下他這才發現蘇千沄說的是真的!少女真的是極品火脈,是那個自己一直想要找的弟子!
“你,怎麼知道她是極品火脈?不,為何我看不出她是極品火脈?”他鬆開了少女的手腕,震驚地看著蘇千沄。
燁泠鳶含淚抱住了少年,剛才她不能動,因為她知道那是哥哥以命相搏換來的。而現在塵埃終於落定。
“千沄哥哥你聽見了麼?你聽見了嗎?我是極品火脈。”少女的淚水滴在了少年臉上,將那臉上早已結痂的血汙重新濕潤,滑落臉頰。
可蘇千沄早就沒了力氣,眼睛半眯已然到了生死邊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