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禦史,先將報紙的功能全部聽完。”朱瞻墡有些無奈,也有些生氣,自己講兩句就被打斷。
“不聽,我不聽,將民間瑣事,不入流的,與國事同書,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若殿下真要如此做,我李時勉也隻能上書陛下五殿下妄議國體,有失皇孫尊貴,請陛下送您去宗人府,請宗族懲罰。”
奶奶個腿子,這大噴子根本就不和人好好講話啊,朱瞻墡無奈歎氣,朱棣這是真的給自己派了一個刺頭過來啊,刺頭中的刺頭。
但是也明白如果這個刺頭這裡過不去,就算現在不管他,到時候報紙出來了,他這些話還是會去禦前說。
“李禦史,禦史工作為何?”朱瞻墡問道。
“撥亂反正,正本清源,規諫皇帝,監察地方,前赴後繼,視死如歸。”這人過於的剛正不阿,朱瞻墡估計這也是他沒辦法升官的原因,誰都得罪。
朱瞻墡不喜歡這樣的人,過剛易折,這樣的人想法太激進,做事情也不留餘地。
但是仔細一想,撰寫報紙這樣的人不是正合適?
“李禦史多少日可見陛下一次。”
似乎說到了李禦史的痛處,冷哼一聲就不再多言,旁邊的張先啟開口緩解尷尬:“自年初為解縉辯白之後,我們二人便再無見過殿下。”
朱瞻墡吃驚,這兩人居然去為解縉辯白了,解縉是之前的內閣首輔,因為無人臣禮被下獄,今年剛走的。
皇帝不喜歡這種自視甚高的大才子,解縉為人確實有才,官至內閣首輔,編撰永樂大典,那句保住朱高熾太子位子的“好聖孫”也是出自他之口。
可是也是因為其恃才傲物的性格讓朱棣厭棄,一步步被貶,今年剛死的。
為解縉辯白就是給朱棣找麻煩,因為解縉之罪不至死,朱棣殺他實際上經不起細細的推敲,容易落人口實,朱棣哪裡能喜歡二人。
平白再殺兩個禦史,實在是不好,隻是厭其兩人不長眼,不長腦。
“身為禦史不能麵聖,何來規諫皇帝,監察地方之能。”
朱瞻墡的話徹底點著了李時勉的怒火:“我等雖是草芥,以匡扶大明為己任,以肅清天下亂事為本心,總勝於隻會紙上談兵的黃口小兒。”
朱瞻墡的火氣是真的上來了,這人說話實在是難聽的很。
張先啟忙拉著李時勉:“殿下莫怪,殿下莫怪。”年輕的他比李時勉要圓滑的多,但是剛中進士的人就敢和李時勉一起為解縉辯白,其心可鑒。
在當官這路上,顯然張先啟要遠遠優於李時勉。
中直之臣甚好,但要張弛有度,也要掌握辦法。
“若不能將所思所想所言送到陛下麵前,禦史怎麼還能稱為禦史。”朱瞻墡也回懟了一句。
“便是去皇宮門口念折子,我也會繼續諫言陛下。”李時勉不服輸。
朱瞻墡指著報紙說:“我給你一條路子,將你對於政事,時事的看法想法寫在報紙上,隻要寫了陛下一定可以看到,不隻陛下,全天下的百姓都可以看到,你這個禦史到底稱不稱職,看來報紙的百姓自有公論。”
針對不同人要用不同的辦法,他想說我給你個平台你去說。
一會的沉默後。
“我敢寫,殿下敢發嗎?”李時勉的話擲地有聲。
“你若寫一些糊弄人的我不發,你若針砭時弊,你敢寫我就敢發。”
李時勉狂放的大笑了起來:“好,我寫。”
“還有約法三章,第一不準寫傾覆朝廷之言,第二對事不對人,非特殊情況隻寫事不帶人。”
“第三,不準罵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