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帶我去看看嗎?”
曹新月帶著朱瞻墡到了她母親的院子,小院子清新淡雅,書生氣濃重,院中有一片小小的田地,上麵栽種的是棉花。
此時正是秋天,本來應該長出棉花來,但是這院子裡麵的棉花成長的可不好。
棉花需要光照,江南水鄉這般陰雨綿綿的地方很難栽種好,江淮平原的種植麵積更大一些。
“父親與我說,棉花不似絲綢一般的嬌貴,價格低廉,生長簡單,我們曹家在北方有一大片棉花田,種多了棉花可以做棉衣,可以給人禦寒。”
朱瞻墡看著生長不良的棉花,棉花需要大量的光照,但是大麵積的種到光照好的地方,運輸又是一個大問題,古代的運輸成本太高了。
蒸汽機的出現可以大幅度解決這個問題。
曹新月輕輕觸碰地上濕潤的泥土,似在想著從前的事情:“父親說安得廣廈千萬間,大辟天下寒士俱歡顏,若能多產些棉花,窮人們的冬天就不會那麼難熬了。”
想起陳瑄對曹陽山的評價,這人書生氣太濃了,看來是個理想主義者。
“為了種植棉花的事情父親和幾位叔叔可是吵的厲害,幾年前有一次,幾位叔叔還在祠堂摔了杯子,指著鼻子罵父親科舉科舉靠不上,生意生意不會做,倒是讀了一身無用的清高氣,要不是曹家的長子,他就是個路邊乞討的窮酸書生。”
“你幾位叔叔膽子倒是大,敢這麼罵自家大哥兼族長。”
曹新月無奈歎了口氣:“當天就被奪了所有的職位錢財,逐出家族了,但是對於父親的質疑聲從那時候開始就沒停過,父親那時候生了好的大氣,病了躺在床上小半個月才好。”
不得不說作為曹家這樣大家族的族長,他父親確實不稱職,沒有為族內帶來足夠的利益。
理想主義者往往多可笑,但是也多可敬。
“這麼說來你們家的棉花生意應該挺多的吧。”
“我不是很清楚,聽母親和父親說話的時候說的話應該是挺多的。”
比起絲綢,棉花對於民生來說更加重要,蒸汽機完工,棉花的運輸成本可以大量降低,集中產區是可行的。
棉花將來主要的產區的長江中下遊,黃河下遊和新疆,長江中下遊現在經濟繁華,雖然有朱元璋的法令,但是棉花的經濟效益不如絲綢茶葉等物,所以現在沒辦法大麵積在長江中下遊平原種植,可以種到黃河下遊平原。
“你們在北方有產業嗎?”
“有,但我不清楚。”
“你怎麼對我們家產業這麼關心?”曹新月好奇的問。
朱瞻墡大囧:“就是好奇而已,”
“不會想要謀取我們的家產吧。”
“哦不對,你應該看不上。”曹新月自己否認了自己。
“你想象力有點豐富了。”朱瞻墡無語。
曹家出殯動靜極大,來吊唁的人也多,曹新月因為沒讓她隨行,沒讓她守靈,心裡氣不過,索性躲到了朱瞻墡的小院子裡,除了這裡也沒什麼地方躲了。
等到棺木下葬回來,陳瑄便來找了朱瞻墡。
“殿下這兩日因為私事耽擱了,明日我帶您走訪湖州府的各個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