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歎了口氣:“此次出行前朕皇城閱兵,但是沒想到抓到了奸細,本以為是東瀛的奸細,但是沒想到供出來其中一部分是你們建州的人,猛哥帖木兒這是怎麼回事?”
猛哥帖木兒登時以頭搶地,滿腹冤屈的說:“大皇帝陛下,此事臣不知啊。”
“奸細埋藏在應天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來是有詳儘的規劃和充足的後備力量,背後的人狼子野心,謀劃已久,若非此次暴露出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陛下,真是建州人嗎?定是他人刻意誣陷。”
漢王發話了:“多方供述,確認無疑,其中一人指認哲陳部族首領。”
“此事臣回去一定查清楚。”
“查清楚?人證物證俱在還需要查?哲陳部族首領阿不罕卓約,我沒記錯的話是你的異姓兄弟,這事情難道沒有你的參與?”漢王似乎沒想起來收了人家玉如意。
朱瞻基在朱棣的眼神授意下開口了:“東瀛派奸細擾亂大明,女真也要來湊熱鬨,看來是我們大明過於仁慈了,誰都想來試試看。”
“太孫殿下,漢王殿下,您可千萬彆誤會我們,我們絕無此意,這肯定是奸人陷害,陛下您可莫要相信啊。”
朱瞻基並不緩和:“陛下,建州覬覦我朝,派奸細擾亂,其心可誅,其行可誅,還望陛下派兵,隨我前往鎮壓。”
猛哥帖木兒忙反駁:“太孫殿下,這些奸細絕非下臣安排,定然是有人故意冤枉,還望陛下明鑒。”
“空口白話,如何取信?”
“陛下可否將奸細名單交給臣下,等回到建州一定全力追查,給陛下以及諸位殿下一個滿意的答複,若真是阿不罕卓約,莫說是結拜兄弟,就算是親兄弟,臣也不會留他。”
這時候皇帝出來打了圓場:“瞻基不要急,帖木兒向來禮數有加,建州與大明親如兄弟,朕也不信這是帖木兒所為。”
“皇爺爺,這些人意圖刺殺您,其心可誅,其罪當誅,若是不除了恐怕留有後患無窮。”
漢王爺這時候好像想起了收了人家玉如意,出來給帖木兒說了一句:“都指揮使這麼多年來對大明都是恭恭敬敬的,若說是他指使我也不信。”
猛哥帖木兒稍微舒緩了些,終於有人給他說話了。
朱棣略微深思:“這樣吧,猛哥帖木兒你過來也辛苦,先休息兩天,過後回去建州,朕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將這件事情查清楚,是誰指使的間諜,是誰與東瀛聯係的,怎麼聯係的?都給朕查清楚。”
“遵命。”猛哥帖木兒一口就應了下來。
“先站著起來吧,彆跪著了。”此時朱棣才讓猛哥帖木兒站起來。
似乎剛才的劍拔弩張沒有發生過,朱棣轉而說了其他事情:“聽聞建州的百姓現在棉花的需求量很大,朕準備命令順天府的庫房送一些過去。”
“臣替建州的百姓感謝大皇帝陛下。”
“你現在是建州的都指揮使,要多替百姓們著想,這麼多人安居樂業不容易,朝鮮那邊若是有再敢關閉貿易,你就派人跟朕說。”
“臣,明白。”
忽然間氣氛就變得一團和氣,朱棣問東問西問的都是建州的民生,同時也旁敲側擊,建州這兩年發展的不錯,他猛哥帖木兒得好好珍惜現在的富足,不要生了旁的心思。
雖然朱棣仍認為奸細的事情和猛哥帖木兒脫不了乾係,但是他現在並不打算對建州女真動手,因為現在的建州至少表麵上是很聽話的,而且實力也弱。
鋤強扶弱的原則,這個弱小的得幫扶,建州四周都是強敵,發展空間有限,人數有限,現下威脅小。
在朱棣的眼中建州女真族不過是個小族,這樣的小族根本沒有必要對其大動乾戈,甚至扶持其作為對抗兀良哈和瓦剌的一道壁障
但是猛哥帖木兒自己也知道這次的奸細事情如果不查個圓滿的結果給朱棣,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的過去。
“對了猛哥帖木兒,你的姓氏是什麼?”
“是愛新覺羅,陛下。”
“是什麼意思?”
“回陛下,愛新是黃金的意思,覺羅是氏族的名稱。”
“黃金,挺好的,東北方的黑土地肥沃,隻要肯辛勤耕耘,產出糧食,朕有促進貿易之意,與關內互通有無,將來便是黃金遍地。”
“陛下體恤民情,常為建州百姓考慮,令臣汗顏。”
幾人聊天之時城外又一隊人馬進順天府,穿著打扮和猛哥帖木兒有些相似,但是又有大明朝的風格在其中。
領頭的人進了城快步的奔向了朱棣的行宮。
“陛下,建州右衛指揮僉事李顯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