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瞻墡與兩位少卿說的火熱,朱瞻埈不開心了,他一點發言的機會都沒有,事情全部朱瞻墡安排下去了,他朱瞻埈做了什麼?有什麼功勞?
不能全被朱瞻墡一人搶了風頭。
朱瞻埈想了想說:“兩位少卿,言語中可以試探一下他們的來路。”
“兩位殿下放心。”
來到了會同館外,這是接待外賓的場所,進入會同館的外賓都不準帶任何武器,甚至任何尖銳物品都會被沒收。
早上東瀛使團剛剛入住了會同館,下午大明的鴻臚寺少卿以及兩位皇孫就來了,這待遇連會同館的人都沒想到。
進入之前,朱瞻墡囑咐了一下跟來的護衛楊鬆,現在楊鬆幾乎就是他的私人護衛,武藝好,為人也忠誠,每次出宮朱瞻墡都讓他做護衛。
“等會你們六人觀察仔細,若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動手。”
“明白,殿下。”
幾人邁步而入,五個東瀛人迎了出來,為首的是個青年,身高在一米五左右,麵相卻是老成。
“嘰裡呱啦,唔瓜無瓜……”那人說了一段東瀛話,身後的男人出來翻譯。
“尊敬的二殿下,五殿下,兩位少卿大人,這位是我們東瀛將軍足利義持的胞弟足利義教,方才是在問候兩位殿下。”
王峰點了點頭,他會東瀛語。
朱瞻墡伸手示意兩位鴻臚寺少卿自己和東瀛人交流。
張禹便說:“閣下是足利的人,東瀛將軍之名我們也多有耳聞,閣下父親結束南北朝分裂局麵,完成國家統一,是為中興之主,又於洪武二十五年與大明確立勘合貿易的明日官方貿易關係,多年來兩國睦鄰友好,此次前來太子殿下還囑咐我們要好生招待足利義教閣下。”
嘰裡呱啦一段之後,翻譯就說:“承蒙大明大皇帝陛下的厚愛,足利將軍交代此次我等一行除了要拜訪還需麵見大皇帝陛下呈上我國國寶寶刀大典太光世。”
僅僅一個回合的問答,兩位鴻臚寺少卿對視一眼,便知道對方有問題了。
東瀛與大明確立勘合貿易的明日官方貿易關係不假,但是不是在洪武年間,而是在永樂初年,中間可還隔著一個不被承認的建文年號。
勘合貿易也稱“貢舶貿易”,明初實行海禁後,隻允許外國與明朝廷進行有時間、地點規定的朝貢貿易。
外國商船載貢品及各自方物土產來華,明朝廷收貢品、購方物後,以“國賜”形式回酬外商所需中國物品。
這對於兩國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就算是作為將軍弟弟的足利義教不清楚,但是作為隨行的使臣這點不可能不知道,因為這關係到什麼時候來朝貢,不知道還來做什麼?連自己什麼時候來朝貢貿易都不知道,還要你這個使臣做什麼?
這夥人的身份百分百有問題,隨行的使臣連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
兩位少卿經驗老道並不打草驚蛇:“足利義教閣下此行辛苦了,隻是我等未接到沿海衙門的報告,不知道閣下是在何處靠岸的。”
幾人顯然早有準備,對答如流。
“我們的船隻遇到的風浪,擱淺在了舟山島附近,遇上了好心的漁民帶我們靠岸,而後一路過來的。”
漏洞百出,這是完全不懂得使臣覲見的流程啊,膽大包天一點功課不做就敢來冒充東瀛膽子也太大了。
本以為要一番言語交鋒,才能套出事情來,對方顯然啥都不懂,聊兩句就沒必要繼續聊下去了,比預想的要輕鬆許多。
王峰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兩位殿下的邊上壓低了聲音說:“這夥人應是假冒的,而且一點也不懂得國家外交間的流程,許是海盜或者流寇,殿下直接動手吧。”
朱瞻墡給楊鬆遞了一個眼神,趁著張禹還在和東瀛“使團”交流,楊鬆等人既然將幾人團團圍住,僅僅一息之間,幾個護衛將將之拿下了。
“東瀛使團”在入住會同館之前就全部裝備卸下,楊鬆等人直接拔刀往脖子上一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給他們。
那位“東瀛使團”的翻譯,見這忽然變化的情況,臉上滿是憤怒:“大明就是如此禮待外賓的?泱泱大國,毫無風範。”其他幾人滿臉的錯愕。
朱瞻墡和朱瞻埈起身並未理他,張禹破口大罵:“哪來的蟊賊宵小,不要命居然敢冒充使團。”
“你等血口噴人,妄圖謀害他國使團。”
張禹拍了一下那人的腦袋:“你連兩國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開放貿易都不知道,還敢冒充使臣,用你們東瀛話說,八嘎呀路。”
“那……那是我記錯了。”
“使團靠岸第一步該乾什麼?”張禹隨口一問。
“我……我……”顯然那人怕答錯,支支吾吾的不敢說。
“報告當地官員啊,八嘎呀路。”張禹嗤笑的說。
“殿下押入大牢審問吧。”
此時楊鬆看到了對方使團人脖子上的烙印,拉開了他的衣服說:“殿下,這是東瀛奴隸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