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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興聽到誅九族這三個字,知道今天的事情無法挽回了。
他這種在地下世界中混跡多年的老江湖,虛偽且凶狠,身上總是留著些手段。
就算是進門前禁衛們搜過身了,但是身上仍然留了後手。
電光火石之間張子興就做好了決定,隻見張子興手一揮,一根銀針想著朱瞻墡激射而來。
“殿下小心。”小生反應迅速,將朱瞻墡撲倒在地,堪堪躲過了銀針。
張子興轉身就跑,衝出窗外,自二樓上一躍而下,都不帶絲毫的猶豫。
“接住我。”張子興便跳就便喊了起來,下方的小弟紛紛抬頭,還沒來及反應張子興已經落了下來,落在人群之中。
砸倒了好幾人,張子興自己顯然摔的也不輕,但是下方有人墊著,加上他本身身強體壯,還能站起。
“大哥,怎麼回事?”
張子興腦子靈活大喝道:“此處有人冒充珠江郡王殿下,快快,衛隊的張指揮使呢?”
此時有人騎馬上前,是個高瘦的男人,看麵色不是好相處的人,他就是廣州府東衛所指揮使張濤,同時也是張子興的拜把子兄弟。
“老三什麼情況,搞這麼大的陣仗,以前幫會打架沒見過這麼個搞法啊?”張濤微微笑著問道。
以前張子興仗勢欺人,跟其他幫會搶地盤,讓張濤來收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二哥,裡麵有人冒充珠江郡王,二哥帶兵殺了他們。”
朱瞻墡看向窗戶外麵,看著張濤,心中已然殺意凜然,堂堂廣州府的衛所,居然讓一個混黑道的人調動出來。
廣州知府是吃屎的嗎?廣東三司是吃屎的嗎?
還是說這些人也都和黑道有瓜葛牽連?
廣州府的官場,且得好好看看了,肆意妄為到如此地步。
張濤低聲詢問身邊的人,耳語幾句忽然間麵色大變,瞪著張子興握緊了拳頭。
但是四下一環顧低聲耳語:“老三你搞什麼東西?我部下說有消息新到的珠江郡王就住在二十四橋明月夜,皇上讓他掌管兩廣交趾雲南四地兵力,這可是我的頂頂頭的上司。”
張子興愕然,裡麵那個少年居然有如此權勢,但是一咬牙心一橫說:“二哥,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張泰還在裡麵,而且你已經帶兵出來了,今天你就算退走了,他不會秋後算賬嗎?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說他是假的,做了他,咱們大不了就跑南洋,至少還有條活路。”
“你瘋了吧,那可是皇孫。”張濤不敢置信的看著有如此瘋狂主意的張子興。
“二哥,不是我瘋了,是真的沒得選了,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拚一把。”
“要死,你自己死,我可不想死。”張濤這就準備帶人走。
張子興一把拉住了他:“二哥,你私自帶兵進城,放在平常大哥幫咱們能壓下來,但是那小子心狠手辣,張泰隻是和他有衝突就要夷我家三族,你這行為視同謀反,現在走了就是引頸待戮。”
“你T媽的,害死我了。”張濤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揍他一頓,但是當下憤怒無用。
凝眉深思不過幾秒鐘便做出了決定,高舉著長劍喝道:“廣州府東衛所的將士們聽令,此處有人冒充珠江郡王,所有人隨我擒拿賊子,殺賊者重重有賞。”
將士們士氣大振,二十四橋明月夜內,大門打開,一個禁衛走了出來,手持都指揮使司金標虎符半枚。
涉及到一個藩司的總軍令虎符皆是一分為二,一半由本藩司都指揮使保管,一半放在京城皇帝自己手上。
一旦皇帝要命令軍隊行動便會讓人手持半枚虎符過來,兩者恰好可以合二為一,各地虎符分開方式不同,不是一對的湊不起來。
此次朱瞻墡出來便是帶了四個這樣的半枚虎符,大軍軍令在手,但是真正的廣東虎符之前被拿去向黃惠宏請兵了,現在拿的其實是另外一塊虎符,是忽悠他們的。
廣州府衛所的人見過虎符的也有好幾個,都是有官位的將領,此時見到了半枚虎符,隔著遠了看不清真假,紛紛震驚,不知該如何做。
一麵是自己衛所領導指揮使的命令,一麵是對方居然手舉半枚虎符,一旦動手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朱瞻墡站在樓上高聲喝道:“吾乃當今太子朱高熾之第五子,就任珠江郡王的朱瞻墡,陛下命我掌管廣東,廣西,雲南,交趾之兵力,諸位將士今日受奸人蠱惑,還請速速退去,此時退去者不追責,不詢問,有違軍令者,斬。”
朱瞻墡一句話讓下方的士兵心理動蕩了起來,普通的士兵怎麼樣都不想摻和到這種事情裡麵來,現在隻能看他們自己選擇。
樓上那可是皇室宗親,地位尊貴的郡王爺,他們得罪不起,現在要是對著郡王發動了攻擊,自己肯定跑不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沒道理豁出命去。
隊伍最後麵幾個機靈的已經偷偷的開溜了,這麼多人少兩個根本沒人注意到。
張濤則是騎虎難下,現在啥都不做,也難保朱瞻墡秋後算賬。
張濤和張子興是結拜的兄弟,尋常張子興喊他帶兵進城也是有的,一年最多一兩次。
多是和其他幫派火拚,他們打的差不多了自己帶兵出來抓人,當然這個抓人就是拉偏架,理由也正當,有人聚眾鬨事,軍隊出來鎮壓。
但是這次可是惹到不能惹的人了。
見張濤有些猶豫,張子興勸說:“二哥,現在什麼都不做也是死,抓了還得被誅九族,不如拚一把,殺了他咱們還有時間跑南洋,至少帶著老婆兒子還有活路。”
張濤明白帶兵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就算朱瞻墡不怪罪自己手下的士兵,自己這個指揮使難逃一死,一咬牙:“可是給你害死了。”
“大哥不會不管我們的。”張子興篤定。
“眾將士聽令,此人手上的虎符是假的,我見過黃都指揮使的虎符,與這塊並不一致,此人膽敢冒充珠江郡王,冒充宗室皇孫,所有人給我上,殺啊。”
隨著張濤的一聲令下,將士們也管不得那麼多了,他們是張濤的部下,雖有猶豫的,但是也不信自己的指揮使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肯定對方是假的。
立功的機會到了。
一瞬間,小混混和廣州府東衛所的士兵一起衝向了二十四橋明月夜。
“殿下,這可怎麼辦?”楚兒有些焦急。
陳佑山則是冷靜的指揮:“所有人拚死守住,你們三人帶著殿下先撤,其他人拚出一條血路也得護殿下安全。”說完陳佑山自己拔出了佩刀,他不善戰鬥,佩刀也隻是搭配著好看而已,沒想到今日要拚死一戰了。
亂戰一觸即發,樓下禁衛們和對方拚殺在一起,刀光劍影,不時有人倒下。
小混混們還好說,但是那些衛所的正規軍帶著裝備一個個也算是個中好手,對方人數遠多於我方,正麵拚殺不利。
二十四橋明月夜這邊大戰起,廣州府知府在不久前得到了消息,本在喝茶的他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