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後麵的辯駁是南不知自己說的,一個資質隻能算還可以的秀才而已,本事著實有限,南家三代隻有他也算是矮個裡麵拔高個了。
梁福又問:“那殿下此事?”
“你接著審啊,你審你的,倒是問下後頭三位,他說這是本地話,是不是真的啊,我不懂,你們彆騙我。”
三人麵色難看,南不知這狀師不合格,正如方時一開始預料的,南不知這年紀讓他在這種場合出場,能做好嗎?
朱瞻墡將皮球踢了過來,方時隻得說道:“殿下,臣覺得張泰冒充太子一事不可輕易繞過。”
“另外兩位呢?”
“是,是。”
“梁大人,您接著審。”
梁福給此事也下了定論:“張泰冒充太子名諱,其罪當誅。”
朱瞻墡直截了當的說:“審謀反的事情吧。”
“是,是殿下。”
“來人帶上來。”
此時壓出來一個人,瞧著五十來歲。
“殿下這是潮州府的知府張玉書,經過我們的審問和查證,其與張濤張子興長期合謀經營走私生意,建立幫會新潮安,欺行霸市,私自帶兵進城,是為萬惡不赦之人。殿下這些是口供。”
一大堆口供拿了出來,是新潮安幫會成員的口供和潮州當地一些百姓官員的口供,基本上將這個張玉書的罪證給坐實了。
“查其家業,共獲金銀核算十一萬八千兩銀子,房產三十套,田契若乾。”
隨著梁福的話,百姓中爆發出喊聲:“貪官,大貪官。”
麵對指責聲,張玉書磕頭認錯:“臣愧對聖上,愧對百姓。”說話間一頭撞在地上,這一下可是結結實實的轟一聲。
事發突然,來不及阻止,這一撞居然就撞死了。
沒想到他們可以拉一個知府出來,一頭撞死在公堂上,這是什麼樣的能量,廣東藩司是你們說了算了?
看來張子興廣州王的名頭是假,但是背後或許真有一手遮天的人物。
朱瞻墡的眉眼間更多了一份寒意。
“快,快,莫驚著殿下了。”
朱瞻墡不屑的冷笑,看向了三司和知府,看來這就是他們給自己的答複了,抓出了一個知府,算是給自己交代,死無對證就不要往下查了。
真當自己是在哄小孩嗎?
所有人慌慌張張的在處理自殺謝罪的張玉書的事情,朱瞻墡在禁軍的圍繞下,依舊氣定神閒的坐著,仿佛一些與他無關。
其實如果換做自己的二哥或者二叔三叔,可能真的就查到這裡了,這些人給自己低了頭,查抄的銀兩肯定也歸自己,南家也明擺著要以後孝敬自己,自己立威也立好了,上來就抓了個知府大貪官和黑幫頭子下去,百姓交口稱讚,名聲也上來了。
麵子有了,錢財也有了,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但是他朱瞻墡不一樣啊,他們的思想不在一個水平麵上。
等到處理乾淨血跡之後,梁福又拍了一下驚堂木。
“張玉書,張濤,張子興三人貪贓枉法,作惡多端,引兵上街,無視國法,著斬首之刑。”梁福下了最終的審判。
“慢!”
朱瞻墡終於站了起來反對。
“張濤引兵上街,廣州府東衛所可有責任?都指揮使司可有責任?一句都不談了嗎?”
黃惠宏忙走了上來:“臣黃惠宏監管不力,致使部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為,還請殿下責罰。”
“臣梁福,作為廣州知府沒有管束好守城衛隊,放軍隊入城,還請殿下責罰。”
朱瞻墡此時給了陳佑山一個眼神,陳佑山就走開了一會。
“我要的不是給我一個交代,是給百姓一個交代。”
“身為本地父母官,幫會欺行霸市,長期欺壓百姓,你們當真不知道?那張玉書是背後靠山,還是上麵還有人?”
顯然朱瞻墡對於他們給出的答複並不滿意。
給你們機會了,你們不中用啊,那隻能我自己來了。
遮遮掩掩,甚至想要合起夥來忽悠我,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就在朱瞻墡馬上要發怒的時候,人群中傳出了喊叫聲:“冤啊,冤啊,青天大老爺我冤啊。”
人群紛紛讓開,一個乞丐般的中年男人站在人群之中,手舉一份嶄新的【大誥】喊著冤。
來了!你們有安排,我也有安排。
忽然又橫生枝節,梁福忙說:“快帶走,彆讓人來搗亂。”
“你們敢?”那人義正言辭的喝退眾人:“太祖皇帝有令,凡手持大誥者,可告胥吏,可告高官,任何人不的阻攔。”
珠江郡王在此,拿出太祖皇帝的名頭,無人敢動他了。
這人手上拿著是精編版的大誥,尋常人家可沒有,自然是懂律法的人家裡才拿的出來。
陳佑山高聲的說:“珠江郡王在此,你有何冤屈,儘可說來。”
“草民,潮州府海陽縣藍定鄉鄉民胡佑康,狀告廣東布政使金武夥同暴民張子興,殺我胡家一十三口,無處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