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見蕭夢嵐追問終於還是解釋了:“你以為是我要買國債嗎?不,是晉王給我機會買而已,這是他的刻意拉攏?”
“自從晉王和我說了國債的事情後我就多方的了解了一下,國債看似一紙憑證換真金白銀,但是其抵押之物是國家的信用憑證,一旦開始售賣就絕對不能破壞國家的信用,不然就會讓人失去信心,以後再無推行可能,甚至會讓朝堂動蕩。”
“現在是第一批的國債,三年後結束,我相信隻要不出問題,三年後願意購買國債的人將不計其數甚至搶名額都不一定搶得到,而我就是他樹立的標杆,就算是他國之人買了大隋的國債,他依舊會履行支付所有的利息和本金,童叟無欺。”
蕭琮雙目泛著欣賞的目光:“商鞅立木建信,而我就是他要建信的那塊木頭,或者說他瞄準的不單單是我,還有西梁的所有權貴。”
“然後呢?”
“三年後當所有人看到了大隋的國債穩定,大隋朝廷有信譽,屆時各地的貴族,包括西梁的甚至南陳的都會想辦法購買大隋的國債,中原的真金白銀都會流向大興城,瞧著風平浪靜,大隋對於南陳的戰爭其實這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蕭琮在想明白這件事情後,對於楊廣之謀劃遠大深感吃驚,卻也讓他明白,自己應該接受楊廣的刻意拉攏。
自己的身份注定了立場,不接受就是拒絕,在楊廣展示了他的好意和才能後,顯然接受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我還以為皇兄是因為昨日殿下說了賭場的事情才來了興趣,既然皇兄想的透徹,那便安心了許多。”
蕭琮有些尷尬:“為兄,可不是那種濫賭的人。”
“皇兄自己曉得便好,小賭怡情,大賭傷身,皇兄是樂天知命的性格,但是也莫要縱情玩樂之間。”
兄妹二人彼此非常的了解,蕭夢嵐知道蕭琮的性格,說的好聽是樂天知命,說的難聽就是難擔大任。
她的母後常和她抱怨蕭琮做事不上心,喜歡玩樂,他的太子之位可有許多人覬覦著,但是他卻似乎不在乎,沒什麼治國的才能,也不上心學。
蕭琮自嘲一笑:“妹妹呀,這次叔父兩人反叛的事情給我提了個醒,我們西梁終究是在南陳和大隋之間的一隅之地而已,若要長久隻有兩條路,其一大肆興兵,將南邊奪回來,重鑄大梁榮光,其二歸順一方,再無其他路可走了。”
蕭琮雖然看著對很多事情不上心,但是卻看得清楚,叔父叛變是南陳鼓搗的,隻要西梁還在南北之間,就是兩個朝廷的必爭之地,楊堅現在雄心勃勃或許不屑用南陳這等手段,但是一旦他從北方突厥之禍中抽出身來,隨時可能兼並西梁。
西梁並無還手之力,所以說拒絕才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楊廣拉攏蕭琮,蕭琮明白自己以後或許還得靠著自己的妹夫,而且這個妹夫其才能並非常人。
蕭夢嵐此時開口說:“皇兄,既然殿下對你好,你也得對他好才對。”
蕭琮一愣:“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倒是沒說錯。”
……
楊廣入宮,麵見二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獨孤伽羅麵色不好:“賭場?”
“是的,母後,將賭場,馬球等事情都聚集到一個坊區。”
“此些事情,宣揚推廣了怕是多有不好。”
獨孤伽羅並不認同楊廣的想法。
“母後,聚集到一個坊區內有一個最大的好處。”
“什麼好處。”
“除了這個坊區之外,其他的地方可以隨時的嚴查,禁止,杜絕所有的此類活動,要玩就到規定的坊區去玩,有疏有堵,能見成效。”
楊堅開口:“朕覺得可行,你去做吧,拿出一個坊區的地方來,好好的規劃一下。”
“是,父皇。”
獨孤伽羅還是麵色不好,她始終不喜歡這些事情,但是她卻也覺得楊廣說的沒錯。
“陛下,開放賭場,賽馬等事真的好嗎?”
“人之大欲,無法完全禁止,你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吧。”
獨孤伽羅沒有否認。
楊堅雙目如隼,透過大殿門望向外麵:“近些年來,長安城日漸繁華,享樂之風也盛起,此風氣不好,但是卻是人性之本能,我們要堵著它,反而容易激化矛盾,不如就像是阿摩所說,有疏有堵,未來的大興城必然比現在的長安繁華,這些事情禁不住的。”
獨孤伽羅擔心的說:“之前阿摩倒是找我說過奢侈和節儉的理論,有些道理,就是不曉得這麼是不是真的可行。”
楊堅卻無比自信:“奢侈與節儉,何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