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廣聽著事情的全部過程,聽完之後苦笑一聲:“殿下臣雖愚笨,但……罷了罷了,兩位聖人都已經說了,臣便隻當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聽著梁廣的哀歎,楊廣便說:“夫人是受到邪祟蠱惑從而犯下大錯,並非是背叛梁禦史,此事也免得外人有議論之聲。”
楊廣這麼說他倒是安心了些,但是也知道這事情定然收效甚微。
“梁禦史在京內曆來有清廉之名聲,父皇也知曉,父皇過兩日便會頒布旨意,封你為潁川郡郡守,賞銀千兩。”
對於苦主不可能沒有任何的補償,當然這錢得舒國公來出。
梁廣聽聞如此便也不再哀歎了:“家門不幸,逢此大難,承蒙二聖厚愛,梁廣感激不儘,唯有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比起追根問底,得個不痛快,不如趁此機會拿錢又拿職位,外放出去,自己的事情知曉的人就少了一些,當然他對於舒國公的憤恨,這輩子都不可能減少。
他早已知道朝廷會偏袒舒國公,二聖會偏袒舒國公,畢竟那可是國公啊,自己在他麵前不過一個小官員,這一鬨至少鬨出了升官發財來。
兩人走出房門來,梁廣已經沒了之前的陰鬱之色,恭敬的跟著楊廣。
“梁禦史,事情結束了,早日讓家中人去京兆府衙將貴夫人的屍體領回來安葬了吧。”
梁廣眼底不可查的有厭惡之色,淡淡的說:“微臣會派人去通知她娘家,娘家有人願意領就領走吧,若沒人領的話,我會打點些銀錢,勞煩京兆府衙的人幫忙隨便找個亂葬崗扔了就好了,免得家中老母親見了氣壞了身子。”
楊廣並未多說什麼,轉身對著梁廣道彆:“那梁禦史,本王就先走了,梁禦史即將出任,應還有不少事情要忙,不多叨擾了。”
“殿下,等等。”
“還有何事?”
梁廣恭敬的上前作揖:“家中之事,事關名節,多日來有勞晉王殿下奔波,家中貧乏,無以為報,唯有微臣一拳赤誠之心,殿下來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微臣再報答殿下恩情。”
楊廣目光帶笑算是回禮,揚鞭策馬而行。
此事塵埃落定,京城內關於邪祟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但是都是些讓人下飯的胡說八道,此案件真正的關注者便少了很多,沒人在乎誰死了,沒人在乎誰是凶手了。
……
三日之後楊廣再次來到京兆府衙,將一應事項全部交接了,並且見見白倫,安排他跟著所有被釋放的舒國公府奴仆一起回舒國公府,繼續做奸細工作。
至於舒國公和郕國公夫人的事情,這件事情隻有自己和虞慶則知道,這是暗藏了一個雷,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爆,但是一定會爆。
“虞尚書,關於郕國公夫人的事情且埋在心裡,這事情比之前的案件鬨起來還會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微臣明白。”
兩人走著,恰好碰到幾個衛兵正在抬用席子裹起來的屍體,惡臭味傳來。
“你們做什麼呢?不知道避諱嗎?衝撞了殿下。”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是屬下不長眼。”
“裡麵是何人?”
“就是梁廣的夫人,梁廣不願意來領走,她娘家兄弟也嫌丟人,沒人要了,梁廣打點了點錢讓京兆府衙找個地方去扔了,名聲臭了,彆說祖墳了,連族譜也要扒出去。”
楊廣拿出一些銀子讓王義遞給了那群抬屍體的衛兵:“送到外頭,埋了吧,人都死了彆曝屍荒野,至少挖個坑埋點土。”
接過銀子,連忙點頭:“是,是。”
楊廣這就先行離開了京兆府衙,去的地方是一處小院子,小院子內不是彆人,是南溪姑娘。
褪去了一身脂粉的女子嬌俏可愛溫柔了許多,見到楊廣便迎了上來,微微屈身行禮。
“小女子見過晉王殿下。”
雖然被人曝光了自己的做生意不地道,但是也變相和楊廣說明了自己現在還是清白之身,倒是也有好處。
“這些日子來情況如何?”
“雲崖閣關了,上門找麻煩的人不少,但是殿下放了話,便都賠錢了事即可。”
“接下來什麼打算?”
“小女子沒什麼打算,殿下說了算。”
“之前你拍賣會做的不錯,雲定興那邊我已經停止和他合作了,但是拍賣會還得做,你有能力做起來嗎?”
麵對楊廣拋出的橄欖枝,南溪沒有不接的道理,隻是擔心的說:“可是我現在壞了信譽,怕影響殿下的生意。”
“事情很快會過去的,長樂坊至少得一年後開業,明日的招標會,伯蘭嬤嬤中標了,雲崖閣也會在長樂坊重開。”
“隻要殿下願意用我,我願意為殿下所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