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獨孤皇後的出現,眾人紛紛散開,雖說曆來後宮都不參政,但是獨孤皇後其地位超然,而且也不算參政,到了大殿上來她就先找了個借口說今天開的早會太久了,過來看看陛下,托口恰好,是恰好知道了現在他們討論的事情,於情於理自己都站得住腳。
並且獨孤皇後直言將審問花魁的事情接了過去。
“皇後娘娘,那娼妓下九流之人,怎能勞煩您親自審問,如此小事就得驚動聖人,京兆府衙算是失職。”
一旁摸魚的虞慶則一個激靈站了出來,什麼叫京兆府衙的失職,我一句話都沒插嘴,啥意見都沒發表,你們爭你們的,莫名其妙踩我一腳是什麼意思?
朝堂上從來沒有什麼無心之言,你踩我就說明伱要搞我,虞慶則可不是軟柿子,而且和楊廣相熟,被人認為楊廣一黨拉踩,這時候自然得有些回應。
“陛下,京兆府衙司職京畿重地所有的律法之責,若有違法亂紀之事,京兆府衙義不容辭,但是陛下未有定罪,如何是京兆府衙失職?微臣倒是聽出來了,誹謗晉王殿下的事情,眾人真是張口就來,確實可以好好的審一審。”
見虞慶則如此態度,對方也不好多言,楊堅打斷了他們:“悠悠眾口,隨意一說便是殺人之尖刀,若是人人都能胡說八道,傳來傳去就成了眾所周知的“真事”那以後不就人人可以議論朕了。”
眾臣子正襟危坐,楊堅借題發揮,借著楊廣的事情正好打擊一下這些胡扯之人,因為他自己不想讓人可以隨意議論他的事情。
他知道許多人背著他議論什麼,欺負北周的孤兒寡母之類的話,包括之前的舒國公劉昉在家也議論他,甚是不滿,這樣的風氣必須阻止,要樹立更高的皇權威嚴,今日這事情正好給了他這個借口。
麵對威嚴的皇帝,眾位臣子不敢說話。
楊堅對著獨孤皇後說:“此事涉及皇家宗室,又有女子牽連其中,既然皇後願意出麵自是最好的,就由皇後你來“審問”一下這個所謂的雲崖閣花魁吧,還有那兩位雲家的女子。”
“陛下,聖明。”
楊堅給此事定了基調,下了朝就命人去“請”南溪姑娘了。
楊廣並不擔心南溪被審問出什麼,因為兩人確實沒做過什麼,有啥好擔心的。
隻是考慮到獨孤皇後的手段,楊廣還是稍微有些擔心,畢竟獨孤皇後狠起來是去母留子的事情也做的出來,南溪又是個那樣的身份,獨孤皇後不喜歡妾室,更瞧不起娼妓,若非此事事關自己,保不定直接滅口讓人閉嘴了。
楊廣還是有些擔心的單獨找到獨孤皇後:“母後,不知您會如何審問。”
“自然是先用刑,那等女子為了榮華富貴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保不定流言就是她自己放出來的,這樣她的“身價”自然更高。”
一聽就知道,獨孤皇後對於南溪這樣的身份打心底裡厭惡。
楊廣知道自己這時候絕對不能開口說什麼,越是表現的對南溪的在乎,越是會讓獨孤皇後對南溪更狠。
見楊廣沉默不語,獨孤皇後說:“你府上雲芮雲琦也帶到宮裡來吧,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和她們聯係了,怎麼又讓入府了。”
“母後,有隱情。”
“什麼隱情?”
楊廣支支吾吾的沒說上話來,獨孤皇後略帶凶狠的瞥了他一眼:“先去帶人入宮吧。”
“是,母後。”
楊廣走出一段路停了下來,最終又折返了回來,下定了決心的說:“母後我對天起誓,我與南溪,雲芮雲琦都無任何瓜葛,我也從未碰過她們。”
“你現在來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陛下都下旨了……”
“不,我不是來求母後什麼,隻是想和母後說,三位姑娘都不欠我的,為了證明我的清白而發生了什麼,便是兒臣欠她們的了!”
“母後,兒臣先告退了。”
楊廣轉頭就走,留下獨孤皇後楞在原地,過了一會後笑起來:“這孩子,脾性倒是執拗的很,能如此直言想來心裡底氣足的很。”
身邊的李嬤嬤對獨孤皇後說:“娘娘,殿下至真誠之人,便是那等普通人家的女子也不想欠了人家的,世間難得的好男兒。”
獨孤皇後卻擺擺手:“若非心裡有心思,能與這些女子有聯係嗎?”
……
楊勇回到東宮,雲蘿和雲定興早已等在這裡了,朝堂上的事情跟他們都說了,此時雲蘿慌了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萬一雲芮雲琦跟皇後告發父親,那可怎麼辦?”
事情並沒有向著他們所想像的方向發展,昨天派去鬨事的阿史那並未讓南溪在大庭廣眾下喊出自己的後台是楊廣,沒想到南溪寧死都不喊,這樣的話楊廣狎妓的事情就做不實,阿史那還被人抓了,現在皇後審查此案子,萬一雲芮雲琦將事情抖落出來他們可就麻煩了。
雲定興此時較為冷靜:“不慌,就算是雲芮雲琦告狀到了皇後娘娘那裡,皇後娘娘也得來問太子的話,隻要太子咬定是誹謗,我也咬定沒有此事,那就是她們兩人空口白牙的誣陷,此事沒有任何的證據,絕對做不了實。”
楊勇自己說:“隻要兩人敢告狀對於我們來說反而是好事,我可以咬定晉王讓人誣陷我,雙方都沒有實證,隻恐怕最後兩位妹妹得遭殃了,保不定得吃不少的刑罰。”
雲定興麵帶厭惡的說:“兩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死在外頭我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