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失蹤的產婆,讓這件事情蒙上了一層陰雲。
宮內的宮女嬤嬤都是不能隨便告假的,產婆之類的地位稍高一些,畢竟後宮的貴人們總有用得到她們的時候,但是也不能隨意出宮,宮內莫名其妙的有人失蹤了,這事情顯然是有預謀的。
皇後勃然大怒:“派人去找,不管是死是活,都給我找到了她,本宮的後宮都有人敢插手進來,亂了套了。”
獨孤皇後今日是動了真怒了。
麵對著跪著的三人說:“你們三人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剛才說的可是實話?”
“皇後娘娘饒命啊,我們三人句句屬實,絕無虛假,若有假話天打五雷轟,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獨孤皇後給了身邊的李嬤嬤一個眼神:“帶下去上刑罰,莫死了人,看看她們最後會說什麼。”
聽到要用刑,三人急忙哭天搶地,但是無濟於事,皇後為了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留她們活口,現在上刑罰是為了看看到底有沒有說謊。
“太子妃救命啊,救命啊……”
三人此時對著太子妃求救,但是這個曾經信誓旦旦說要護著她們三人的太子妃,此時已經將她們當做是棄子,現在根本不會為了她們說話。
此時為她們說話不就等於坐實了自己策劃編造此事,反而容易引起皇後的懷疑,不管她們才是最好的選擇,才能讓皇後少生懷疑。
李嬤嬤跟在皇後身邊這麼久,一個眼神就明白了皇後要的刑罰是什麼,要這三人留一口氣,等到過兩日再死。
三人被帶了下去,緊接著就傳來了哀嚎聲,那慘烈的叫聲聽的人頭皮發麻,不知道到底用的是怎麼樣的手段,但是後宮中的手段往往比大牢裡麵的還要陰狠。
蕭夢嵐不忍聽這聲音,秦王楊俊的妻子更是整個人都聽的頭皮發麻,一時間渾身的不自在。
太子妃依舊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是太子妃,太子妃指使我冤枉雲昭訓!”
在哀嚎的聲音慢慢弱下去之後,忽然間一個丫鬟的聲音響了起來,像是在瘋狂的呐喊。
聞言太子妃滿臉的憤怒,臉色煞白。
這就向著屏風後麵走去:“誰在胡說,我抽爛她的嘴。”
剛到屏風後方才憤怒的麵色就變成了錯愕,現在哪還用她來抽爛她們的嘴,這三個宮女十根指甲已經齊齊斷了,手臂也有不正常彎曲的,還有其他的酷刑,三人臉上也早已沒了血色,非人的折磨讓她們已經無力掙紮。
太子妃急忙退了出來,雖然她不在乎這些人的生死,但是終究她還是一個高牆內長起來的溫室花朵,心不夠狠。
慌慌張張的走回獨孤皇後的麵前:“母後……母後,您莫要聽她們胡說,她們是在胡亂的攀咬。”
三個宮女這是眼見活著無望了,她們記恨雲蘿,記恨雲定興,也記恨最後給她們希望的太子妃一家子,一個宮女當即就反水了。
太子妃跪在獨孤皇後的麵前,方才還趾高氣昂的她,此時抬頭看著獨孤皇後的眼神,那目光自上而下向她斜視,充滿了孤傲和冷漠,之前的她一直沒注意到皇後看她的眼神,現在才發現,那冷漠到極致的視線。
看的人心底發寒。
若說以前獨孤皇後對她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今日這番之後,獨孤皇後對其算是徹底的失望了。
坐在一旁的蕭夢嵐死死的抓著楊廣的手,可以感覺的出來蕭夢嵐無比的緊張,楊廣隻能緊握著她的手讓她安心一些。
蕭夢嵐看向自己的丈夫,心中擔憂,眼神猶豫的說:“殿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伱我夫妻是一體的,說什麼請不請的。”
蕭夢嵐猶豫了一小會,抬眼看著楊廣,眼神無比的真摯,輕輕的說:“殿下,將來您若是要娶納側妃,可否等臣妾先生下兒子。”
楊廣有些疑惑的看著蕭夢嵐,蕭夢嵐以為楊廣誤會了便馬上有些慌張的解釋:“殿下莫要誤會,不是臣妾不準殿下納妾,隻是瞧了今日的情況,不管真假如何都一團亂糟糟的,看著頭都痛了,我怕是應付不來這樣的場景。”
蕭夢嵐頓了頓,有些慘然的繼續說:“臣妾是怕臣妾也先生下女兒,殿下放心,臣妾與殿下都年輕,臣妾一定會萬分努力,爭取早日給殿下生下兒子,隻要在殿下納側妃之前有了長子,便沒了那麼多的事情。”
“殿下請一定相信臣妾,臣妾一定努力。”
楊廣寵溺的摸了摸蕭夢嵐的頭:“胡思亂想什麼呢。”
“臣妾……臣妾隻是覺得,臣妾若是生了女兒也萬萬舍不得換了,隻是誰也不敢保證能一次生下兒子,怕殿下嫌棄。”
“夢嵐,生男生女都一樣。”
楊廣的隨口一答對於蕭夢嵐來說卻如陰雲散去後的朗朗晴空,如沐春風。
楊廣不明白在這個重視傳承的時代,他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已經是對具有極大的偏向性了,就如當時對獨孤皇後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一樣,他接受的教育如此形成的思維難改。
“殿下,真是這麼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