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人的的文化就是就這樣的,你拆了那金殿大廟我可能不管,但是你拆我家祖墳,我和你魚死網破,就算是皇帝來了也要拚一把。
聽聞此事楊廣就知道了情況不妙,當即跟著麻穀先來到了那地方。
此時的小山頭上正聚集著一大群的人,見到楊廣過來,身後帶著兩三百的士兵,方才吵吵鬨鬨的氣氛當即就安靜了下來。
楊廣爬上山頭看了一圈便問:“麻穀,這裡沒有伱們所謂的祖墳啊。”
麻穀指向了遠處的另外一邊說:“殿下,白家的祖墳在那座山頭,距離的非常近,而且說咱們要是開山的話會破壞風水,所以他們得知了消息就趕了過來。”
楊廣了解了一下情況,他就想著之前勘探路線的時候好像沒見到什麼大規模的墳地,沒有真的要刨人家的祖墳,那情況就好說許多了。
“不知白家家主何在啊?”
此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拄著拐杖的白發老者。
須發皆灰白之色,但是眼神卻神采奕奕,穿著打扮也是非常的講究,身邊跟著的幾人應該都是他的子侄輩,穿著也遠比其他人來的華貴,這一家子算是本地的豪強了。
麻穀路上已經和楊廣說了這一家子的情況,白家從上上輩開始就發家了,得追溯到北魏八柱國時期,當時的白家家主在洛州擔任要職,在八柱國手底下做事,並且兒孫爭氣,第二代繼續壯大,現在旁支分布洛州以及周圍的各郡,擔任官職的不在少數。
現在的白家家主名為白挺,名望甚高,在洛陽城周圍一帶凡有大事涉及百姓,基本都得找他出來商議一下。
這樣一個人跳出來找事情,而且並非真的挖掘祖墳,楊廣瞬間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但是也不能完全確定。
“草民白挺,見過晉王殿下。”
白挺恭敬有禮,不失風度。
楊廣走上前親切的說:“早聞白家主大名,今日才算是見到了,有聞白家主德行高雅,為鄉裡楷模,今日這番聚集如此多人,不是讓本王為難了嗎?”
雖然楊廣帶著笑意,但是白挺能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寒涼。
白挺苦笑搖頭:“晉王殿下高看老朽了,老朽尋常連門都甚少出了,今日是得聞說晉王殿下要開運河,運河正好路過我們白家的祖墳,官府要拆祖墳,鄉裡的後生們便分外的衝動,老朽就是怕年輕人衝動做錯事,這才出來攔著。”
楊廣微微笑著,眼睛微微眯起來:“如此說來,本王倒是還得多謝白家主了。”
白挺麵不改色心不跳:“老朽能力微末,能為朝廷做些事情卻也義不容辭。”
初見麵一番交談,楊廣便明白了眼前的老者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不管說什麼話都慢條斯理,而且都是軟綿綿的,你找不出他的錯漏,這種活得年歲久了的老家夥本就極難對付。
楊廣看向了白家祖墳所在的位置,隔壁的山頭日照充足,白家祖墳所在的位置還修建的廟,確實弄的極為鼎盛。
“白家主,現在朝廷要修建運河,我瞧著此處雖然離你們的祖墳很近,但是畢竟不在一座山頭,也不算動到了你們的祖墳,還請白家主和族中的族人們都說說,不要攔著施工了。”
白挺無奈歎氣:“晉王殿下,您有所不知,此處幾座山頭連綿一體,往遠處接水,名為長蛇汲水是頂頂好的風水局勢,當年家父就是看地勢的覺得風水極好,便都問朝廷買了下來,如今若是開了山,長蛇便斷了,殿下這可關係我們整個白家的興旺。”
一扯到這種事情就是一腦門子包,胡亂給人家祖墳刨了按照自己的權勢沒問題,彆說他一個白家了,再加兩家都不是問題,但是自己得注重口碑和影響,咱可不能做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的人,這種事情流傳出去萬萬不行。
但是如果因為此事運河改道,周圍這一片山頭都是他家的,得繞出去好一些路。
“白家主,今日之事呢,本王已經明白了,讓族人先散了吧,本王說話算數,不會私自開鑿山頭的。”
白挺也非常的乾脆,轉過身對身後的族中子弟訓斥:“晉王殿下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吧,都安心回家,此可是當朝晉王,說話一言九鼎駟馬難追,你們一個個都在擔心些什麼,快些回家,莫要鬨事,若有違令,莫怪我罰你們跪祠堂。”
隨著白挺的嗬斥,一群白家族人都紛紛退去,白挺也轉過身說:“晉王殿下,那老朽先告退了。”
“白家主,且慢。”
“不知殿下還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