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江川麵露不解,雙方見麵怎麼還要遮遮掩掩,難道楊廣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此事事關機密,所以現在不能和你多說,你幫我代為通傳吧,今日我便要見見楊縣令,不過你大可放心,對於楊縣令隻有好事,沒有壞事。”
楊江川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但是晉王的命令,他不敢不從,當即就先回家去。
楊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對袁天天說:“洛陽的縣令與京兆府衙職能差不多,凡洛陽地界上的事情,他若不知情,那就是玩忽職守了。”
袁天天點點頭,楊廣的話讓她明白,此事他要一查到底,凡牽連者,不識時務的都難免災禍。
楊江川很快的回到了府上,將楊廣的事情告知了楊呈武,楊呈武滿腦袋的疑問,不知其為何事也,但是晉王召見,不能不去。
楊呈武思前想後自己最近有沒有什麼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他自問行的還算是正,就算是有錯事也是小差錯,唯獨是擔心元孝矩曾經安排他不要去幫楊廣,所以在一直沒有特地拜見楊廣,禮數上不算周全,還有就是私放了麻穀的事情。
“父親,殿下召見,還是早些去吧。”
楊呈武最終還是喬裝打扮了一番前去,來到晉王所住之處門口,看著那府院,仿佛有著黑霧迷茫,一時間竟然邁不動步子,愣在了原地。
但是到了此處了可就退不了了,楊江川不明所以催促楊呈武:“父親,怎麼不進去了。”
楊呈武這才回過神來,走了進去。
進了屋內,褪去了喬裝的衣服,楊呈武對著楊廣行禮:“微臣,楊呈武參見晉王殿下。”
尋常他人行禮,楊廣多是讓人免禮,但是今日並未說免禮,而是一言不發的盯著楊呈武,楊呈武看著那凶煞一般的眼神,一時間汗毛不禁而立,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位少年王爺,而是吃人的凶獸。
楊江川發覺氣氛不對,剛要開口,王義就輕聲提醒他:“楊公子,不當開口的時候便最好不要開口。”
楊廣盯著楊呈武許久,盯的他脊背發涼後才開口:“楊縣令,你是洛陽縣令,洛陽地界上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吧。”
“下官……下官管理洛陽瑣事,大都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人無全知,總有一些不……不知道的。”
“最近可有什麼駭人聽聞,或者有違倫常之事發生在洛陽的地界上?”
楊廣的聲音壓得很低,甚至有些嘶啞。
楊廣這麼一問,楊呈武就明白了楊廣問的是什麼事情了,有違倫常,駭人聽聞,那自然就是麻穀吃羊羔的事情了。
麻穀此事當時就是元孝矩命他秘密查證的,為了避免消息外露,知曉的人少,他就是其中最曉得全貌的人。
隻是此事說還是不說呢?
楊呈武猶豫不決,不敢開口。
楊廣見他如此表現便繼續問:“楊縣令,我說的事情,既然說了定是要查的,查到了什麼我絕不會留情,我自己查出來的,彆人再來說情可就沒用了,此次的事情查到了什麼,該殺的都會殺了,該罰的也都會罰,我,楊廣!說到做到!”
楊呈武看著楊廣,眼前的晉王哪裡是什麼十幾歲的少年人,這就是一頭吃人的猛獸,那嘶啞的聲音簡直如同獸爪在摩挲著岩石。
楊呈武自己都覺得不敢置信,居然在這樣一個年輕王爺麵前完全的在氣勢上敗下陣來,鬆口說:“殿下是要問麻穀之事嗎?”
楊廣坐回了位置上:“說。”
楊呈武既然開口了就全盤托出,包括當初發現麻穀的事情後,調查取證,並且在麻穀的家中發現了罪證,白家家業大,事情壓了下去,他迫於壓力也就沒對白家怎麼樣,畢竟這年代幾個始終的小孩而已,就算沒這檔子事情,每年也得失蹤不少。
他的說法和之前張大寶的基本上沒什麼差彆。
“為何又將麻穀放了出去。”
楊呈武為難的說:“殿下,我隻是收到了命令,奉命行事。”
他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但是作為當初將麻穀抓進去的人,至少麻穀吃羊羔這件事情上他應該是沒有參與的,但是違規放人,並且知道麻穀安排給楊廣也不發一言,顯然楊呈武是個官場的老油子,知道不要多管閒事,至於下令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元孝矩。
“今日之事,回去了不要和任何人說,你檢舉有功,若無隱瞞,便算無大錯。”
從楊廣府邸走出來的楊呈武,無奈歎氣,卷入洪流中便身不由己了。
等人走後袁天天問楊廣:“殿下您的聲音怎麼了?如此的嘶啞?”
“不知道,許是上火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