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張大夫悉心交代好今天四人需要處理的草藥,這才緩步走出後院,去了前堂。
李默、王盼搓了搓手後,搬來了小板凳,並排坐在一起,按照張大夫的交代處理院子裡的草藥。
這時。
李默突然發現,自己對於手中的這株半夏竟是感到無比熟悉,竟然已經完全通透了它的藥性、藥理。
他不禁愣了一下。
隨即他不由得回想起昨晚的夢,此刻竟然無比清晰,根本不像以前的夢一樣,醒來後便迅速遺忘,怎麼也回想不起來。
“這,飄渺峰,難道是因為《飄渺盒》?”
李默非常確信,昨天的那個詭異的夢,肯定和飄渺盒有關。
這讓他倍感驚喜彷徨,同時有些不知所措,隱隱又有些激動期待,期望再看到那些光怪陸岐的東西。
好不容易熬過了白天。
夜晚。
李默借著油燈翻看醫書,稍稍對照後他便驚喜地發現,夢裡他所獲得的草藥知識,竟是和醫書上所講述的內容相差不大,他好像以前就知道這些,隻是始終無法融會貫通而已,這一下他可謂是醍醐灌頂。
這讓他不禁更加激動了。
直至深夜。
王盼、張立民、蔣茗紛紛入睡,李默收好桌上的醫書後,喃喃自語道:“如此一來,就隻差澤芬的藥理、藥性還沒有掌握了,距離考核還有兩天,還來得及。”
同時李默也不由得隱隱期待起來,希望能夠再次進入那個夢境。
這般想著,他不由得再次拿出了《飄渺盒》,閱讀起裡麵光怪陸岐的內容。
現在他漸漸有些理解梨花村那家的獵戶男主人,為何會不顧一切去尋找書中記載的飄渺峰、太陽宮等等仙山聖地了。
不過很可惜,接下來兩天,李默都沒能再次進入那個神奇的夢境。
他對此有些懊惱,卻隻能一邊抓緊時間研究背誦關於澤芬的藥理、藥性,一邊分析著自己為何無法再次進入那個神奇夢境的原因。
“也許是因為時間的關係,需要每隔一段時間,才能進入那個夢境?”
“也許是因為《飄渺盒》,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己對於它的聯想太少了?”
“也許是因為雷雨天氣,《飄渺盒》中記載的許多事物,似乎都與雷劫相關?”
“也許是因為自己沒有學習到新的知識,無法觸發夢境……”
李默在心中做了許多猜想。
他打算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分彆對此進行驗證,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通過月中考核,他可不想再挨打了。
這天一大早。
張大夫拿著戒尺,對四人展開了月中考核。
首先是蔣茗。
關於月初學習的九種草藥的藥理、藥性,麵對張大夫的逐一提問,他都按照半個月前張大夫所說的內容原封不動背下,因此對答如流,隻有在澤芬的忌口提問時,稍稍有所遺漏,最後被張大夫提醒,卻免於戒尺。
“罰抄十遍。”
“是。”
一旁等候的王盼,臉色非常難看。
他向李默小聲道:“完了,完了,老師這次的問題怎麼這麼多,肯定不止打四下了。”
緊接著是張立民。
他在對答中有兩處磕絆,張大夫哼了一聲,抽出戒尺狠打了他兩下,張立民頓時眼圈通紅,不停地啜泣。
之後是王盼。
小胖子麵對張大夫的提問,磕絆了七處,答錯了三處,遺忘了兩處,被張大夫狠打了十餘戒尺,剛開始王盼還能強行忍耐,直到第三戒尺後,他實在是忍受不住,手心不斷地掙紮,頃刻間淚如雨下,在後院嚎啕大哭起來。
而這邊的熱鬨,很快便把前堂的人吸引過來,不斷地指指點點,忍不住地笑出聲。
張大夫最後看向李默。
李默雖然心驚膽顫,但麵對張大夫的提問,這次他卻能夠對答如流,頓時讓張立民、蔣茗、王盼都麵露吃驚之色。
就連過來看熱鬨的人,也都紛紛失望地離開了後院。
手持戒尺的張大夫,眼神漸漸變亮。
隨著他提問的次數越來越多,難度也越來越高,李默依舊能夠說出自己的獨特見解,甚至對一些特殊情況的病理,給出上、中、下三策,張大夫不斷撫弄胡須,微微點頭。
“不錯,不錯。”
張大夫對李默進行了褒獎後,又向四人交代了一番今天需要處理的草藥,便來到前堂。
直到張大夫離開,王盼這才委屈巴巴地看向李默。
“李默,你是什麼時候都背完的?”
李默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得蒙混道:“我隻是覺得這些草藥的藥性、藥理,和之前學過的一些草藥很像,剛剛害怕被打板子,就前後對照結合起來,說了一下自己的見解,總算是蒙混過去了。”
王盼聞言,不由得又看向自己紅腫的小肉手,在草藥堆裡又忍不住地大哭了起來。
“我好命苦啊,嗚嗚。”
前堂。
同為濟民堂主診大夫之一的馮老,注意到心情大好的張大夫,此刻沒有問診病人,便笑著上前閒聊道:“那個李默腦袋開竅了?”
“不錯。”
張大夫倒了一杯茶後,眉開眼笑。
“我本以為這位李默雖然悟性一般,但做事一板一眼,不急不躁,從不馬虎,待我再培養他兩年,讓他厚積薄發,教授一些真傳,以後說不定有機會成為主診大夫,卻沒想到此子竟是外愚內秀,短短兩年多的時間,竟然已經能夠將各種藥理融會貫通,日後的成就……隻怕還要在老夫之上啊。”
見張大夫竟然如此稱讚,一旁的馮老也不由得麵露吃驚之色。
二人行醫一生,自然知道哪些人適合行醫,哪些人不適合。
那個李默被其評為外愚內秀,大才之人,馮老也不由得驚歎,自己竟然也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