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麵露不解,黑衣女人輕笑道:“十八山的郎中,可謂是鳳毛麟角,你隻要願意加入我們,我會讓你獲得足夠的地位和尊重。”
“我不會去當匪盜的。”
女問依舊輕笑道:“我不會逼你,你既然練了武,就是進了江湖,總有一天你會忍受不了這裡,到時候你會主動過來找我。”
“你既然不要錢,那就走吧。”
兩人一同朝著山北村快步走去。
女劍客邊走邊道:“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李默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厲色。
“因為我得了病,是心病,而心病隻能心藥醫,我需要用他們的命作為我的藥引。”
·村寨裡沒有打更人,村民早早地便睡了。
李默與女劍客來到原本的土地廟前,如今已經是十一月中旬,距離小蔓之死已經過去了小半年時間,他看向這裡代替了土地廟已經初具規模的三戶磚瓦房,心如刀絞。
“就是這裡。”
女劍客點頭,正要走去,李默卻阻止了她。
“等一下。”
女劍客回頭,麵露不解。
李默卻平靜道:“剛剛我可能沒有講清楚,我要親自動手,如果我不行的話,你再去補上,總之不能留下一個活口,他們都要死!”
女劍客聞言,眉宇間流露出一抹詫異。
原來自己隻是用來以防意外,真是個心思縝密的家夥。
兩人來到一間院落外,身形一躍而起,輕鬆跳到了牆頭上,然而還未來得及仔細觀察,院中便傳來了一陣犬吠,叫個不停。
李默本能地緊張起來。
情急之下,他迅速一躍而下,身法靈活飄逸,快步衝上前去,手起劍落,動作行雲流水,護院黃狗當場一命嗚呼。
李默站在原地發出低沉喘息,心臟跳得厲害,手心被汗水浸濕。
女劍客則在牆頭上做出稱讚的手勢,眼神卻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從此人的身法、劍招來看,可不像是岌岌無名的家夥,這是怎麼回事?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聽到屋內傳來一陣響動聲。
這顯然是趙思蔓的三叔一家,被外麵的犬吠聲驚醒。
女劍客剛從牆頭上悄無聲息落下,卻見李默竟沒有絲毫猶豫,徑直從窗戶衝進了房間。
她不由得張了張嘴,眉宇間流露出一抹凝重。
如此殺伐果斷的家夥,哪裡還需要她補刀?
“這個家夥,到底什麼來頭,那個中間人不是說,這隻是一個成童沒多久、醫術不俗的遊方郎中嗎!”
女劍客幾乎可以斷定,這人的武功已經勉強達到了江湖二流水準,隻是還缺少江湖經驗而已。
不過殺人可不是殺狗。
跨過那一步後,便會染上煞氣,從此便是江湖中人,身不由己了。
“誰!”
趙思蔓的三嬸點亮油燈,看向了人影,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再也沒有平時的跋扈。
“小默?”
趙思蔓三叔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扭曲,他背靠牆,強裝鎮定。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李默行事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短暫的慘叫聲後,房間裡便安靜下來,李默並沒有出現恐懼、驚慌、迷茫等不適的情緒,這一刻他等待太久了。
“咯咯,感覺怎麼樣?”
女劍客在身後問道。
李默輕輕擦劍,眼神格外平靜。
“還有兩家。”
女劍客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李默自然是不會忘記,趙思蔓的死因除了她的三叔一家外,還有她的大伯、小叔一家,現在這兩家人也都在原本的土地廟上蓋起了磚瓦房,這都是以小蔓的生命為代價,他們都該死!
李默走出房間,朝著趙思蔓大伯、四叔一家走去。
女劍客撇了撇嘴,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成為擺設,無聊地跟在了後麵。
籠子裡還有幾隻下蛋母雞,咯咯叫個不停,李默順手全部宰殺,然後來到另一個院落。
待三間院落都塵埃落定後,李默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他感覺現在的每一口空氣都格外清新。
許久之後,他轉頭看向了女劍客。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拿去。”
通緝:牧州安北城玉狐狸王瑩,精通媚術,曾是煙雨坊頭牌,被通州富商贖身三個月後,殘害富商老小三十七口,後又蠱惑多位捕快、武師、鏢客落草為寇,罪無可赦,凡將其緝拿歸案者,可在牧州任意郡縣領取賞銀二百兩。
“玉狐狸王瑩。”
李默低沉道:“所以你想在這張通緝的捕快、武師、鏢客的後麵,再加上一個郎中?”
王瑩聞言,輕聲媚笑。
“小兄弟,我會在十八山的黑山崖等你。”
隨著女劍客遠去,李默竟是一躍而起,爬向了陡峭山崖的上麵。
這幾個月來他並非什麼都沒有做,除了依仗飄渺夢境不斷習武之外,他還在山崖上積累了大量的石頭,也以此達到強化訓練武功身法的作用,也正是這般極端訓練,他才能在短短四五個月時間內取得神速進步。
轟隆隆!
大片山石從天而降,將趙家三戶院落徹底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