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一隊披甲的士兵包圍了馬邑守府邸左客院。
大門打開,劉靈助正盤腿坐在屋中央,緊閉雙目,正在打坐。
“先生真是好定力啊!”
“軍主不想讓我走,我走得了麼?”
李爽一笑。
“既然如此,先生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在下並不畏死,隻是遺恨,身懷絕密,而不為人知。不知軍主可否屏退左右,在下將此秘密托付於軍主。”
李爽揮了揮手。
“你們下去吧!”
房屋之中,一眾甲士退了下去,隻剩下了羊侃、高昂兩人。
劉靈助見李爽身邊兩位身材高大身著明光鎧的將領一動也不動,便不再等下去。
“軍主可知金刀讖?”
這一語而出,無論是高昂還是羊侃,都是麵色大異,紛紛看向了站在中間的李爽。
劉靈助見此機會,從袖中一抓,揮灑了出去。
房屋之中,滿是粉末,模糊了視線。
“小子,中了我這西域幻香,縱然你武藝絕頂,氣力蓋世,也不過是我階下之囚。”
等到粉末散儘,劉靈助見到眼前的三個人,臉上的笑意慢慢凝固了。
羊侃與高昂兩人臉上被撒滿了白色的粉末,可並不如劉靈助所說,成為了階下之囚,反而一臉怒氣的盯著他。
至於李爽,早有準備,慢慢將傘收了起來。
“西域幻香,果然了得,不過你沒有察覺,你帶著的西域幻香早就被換成麵粉了麼?”
劉靈助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心道:
什麼時候換的?
如此危急的情勢,劉靈助已然知道再沒有動作,自己怕是要交待在這裡。
不過劉靈助到底不是凡人,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想好了對策。
“軍主饒命,小的願意奉上全部身家,來換小的這條命。”
劉靈助雙膝跪地,屁股朝天,看著姿勢,似乎是從小就練出來的。
屋中沉默了很久,劉靈助以頭觸地,緊閉雙眼。如果這最後這一招還是不奏效,他怕是難逃一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劉靈助瘠背上滲出了綿密的汗水。
終於,李爽的聲音還是出來了。在那一瞬間,劉靈助感到大腦空白了,根本就沒有聽清。
“……”
“軍主說什麼?”
“我說你早說嘛!”
李爽嘿嘿一笑,絲毫不介意再說一遍,將劉靈助攙扶了起來。
“快快,準備墊子,地上涼,彆讓先生凍著了!”
劉靈助臉上汗都流出來,被攙扶起來的時候,腿還有些打顫。
“不用不用,我喜歡涼一點。”
羊侃和高昂看著這情勢的轉變,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隻見李爽將劉靈助攙扶上了臥榻,然後笑嘻嘻坐在了他的對麵。
“不知道先生身家幾何?”
劉靈助想了想,咬了咬牙。
“三百兩黃金!”
“近來我聽說北地有許多神棍,慣以方術欺人,詐取錢財。本軍主要上奏朝廷,將此等敗類明正典刑。”
劉靈助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嘴唇顫抖著。
“老了老了,有些事情記不清了。軍主,我記起來了,我應是有五百兩黃金。”
“這幫神棍不隻騙取錢財,還常常引誘女信徒,敗壞人倫,實乃最大惡極。若是被本軍主抓到了,一定要將其剝皮揎草!”
高昂適時的在旁開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