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完後又再次啟程,這次楚琉月明顯的感覺到李瑾宴對她沒那種想殺人的氣氛了。
李瑾宴從馬車裡翻出一個果盤遞給赫敏姝,赫敏姝抬頭看著他,李瑾宴冷硬的臉暖了些,還衝她溫和一笑,“敏姝公主彆客氣。”
楚琉月抿唇,這男人真是個變臉大師啊!
不過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觀察一下這位太子結晶赫敏姝的目的,如果他真的對赫敏姝好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她肯定會雙手雙腳讚成的。
但如果並非如此,那就隻能再次踏上生死大逃亡之路了。
赫敏姝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對每個人都非常真誠和坦率。
在接下來的路程中,楚琉月仔細觀察著李瑾宴的一舉一動,發現他似乎一直在關注著赫敏姝,時不時地就會看向她所在的方向,這讓小兔子緊張得一驚一乍的。
難道說李瑾宴對赫敏姝有特殊的感情?
想到這裡,楚琉月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起來。
一個離譜又正常的劇情在她腦海裡麵浮現出來。
“敏姝,你以前見過太子嗎?”楚琉月好奇地問道。
赫敏姝眨眨眼,似乎在努力回憶,但最終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地回答:“沒有啊!”
楚琉月眉頭微皺,繼續追問:“那有沒有撿過什麼男人回家?”
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赫敏姝又一次搖頭,語氣堅定地說:“沒有,父皇和哥哥們不讓我接觸其他男人。”她臉上露出一絲委屈。
聽到這裡,楚琉月心中的疑惑更甚。
如果赫敏姝從未見過李謹宴,也沒有與其他男子有過交集,那麼李謹宴為何會如此執著於她?
他的行為完全不像一個陌生人該有的表現。
楚琉月警覺地皺起眉頭,仔細思考著其中的緣由。
難道李謹宴對赫敏姝的熱情都是裝的?或者說,他的目的並不單純,而是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企圖?
楚琉月暗自咒罵自己太天真,她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這些皇子們對權力的渴望。
娶了赫敏姝意味著得到燕國的支持,從而增加爭奪皇位的籌碼,如果像李燁晨那樣,甚至有可能實現兩國合並。
想到這裡,楚琉月不禁心生警惕。
對李謹宴的好感頓時又消散完了。
她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而不遠處的李謹宴聽見兩人的對話垂眸沉思著,敏姝身邊的這個女人是在懷疑他了。
嗬,看來能和季羨和陸華生走到一起的女人果然不簡單,不過他要做的事,誰要是敢攔他,死路一條。
赫敏姝見她沒說話,臉上露出擔憂之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哦。”
楚琉月微微一笑,輕輕搖頭道:“沒有,我隻是好奇問一下而已。”
這時,季羨和陸華生帶著李朝陽朝她走來。
季羨抱著雨傘,目光落在楚琉月身上,忍不住開口道:“楚……咳咳,蘇月,你真的決定要去京城嗎?”
他們前些日子剛剛得罪了李燁晨和阮湘芸,如今還要直接前往京城,這樣做真的好嗎?
楚琉月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微揚道:“嗯,當然要去,有何不妥?難道說,你害怕了?”
季羨冷哼一聲,梗著脖子說道:“笑話,我季羨豈會害怕?從來都不知道‘害怕’二字怎麼寫!”
楚琉月笑而不語,心中暗自思忖著。
其實大家都是聰明人,如果遇到危險,肯定會選擇逃跑的。
隔壁桌的李謹宴看著相談甚歡的幾人,手指在桌麵上敲著。
“殿下,我們真的要帶著他們一起回京嗎?那女的看著來路不明,屬下擔心……”
李謹宴抬手製止了他,“無礙。”
現在看來至少這女人對敏姝是真心的,而敏姝也是真的依賴他,他要是做出什麼來,隻怕日後不好交代。
她自會來找他的。
吃完飯以後,赫敏姝非要和出楚琉月住一間,李謹宴隻好雇了幾個仆人來伺候赫敏姝。
楚琉月自己動作迅速的洗漱完以後就上床睡覺了。
赫敏姝坐著任人擺布,等她們弄得差不多的時候,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公主好了!”
“嗯!”
她疲倦的走到床邊,倒下就睡,第一次覺得當公主這麼累的,還是跟著蘇姐姐舒服,自由自在的。
第二天楚琉月一早醒來,看見旁邊的赫敏姝還在睡,自己便小心翼翼的起床了。
這丫頭有些過於粘人了,都不樂意自己睡了,昨天讓她自己一間房,她偏要說什麼到時候她一覺睡醒萬一就被李謹宴帶著跑了,一個人害怕之類的。
她洗漱好剛下樓就看見下麵坐著的李瑾宴,穿著一身黑袍,一頭長發用玉簪束起,俊逸非凡,宛如仙人之姿。
剛下去就聽見他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蘇姑娘不打算過來坐坐嗎?”
楚琉月腳步一頓,隨後還是走了過去坐下道:“殿下找民女有什麼事嗎?”
她本來一開始是打算來找他了解一下,可自從想清楚以後,她便沒了這個想法,也沒想到李謹宴會主動的叫住她。
李謹宴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旁邊站著的人見此也跟她倒了一杯。
楚琉月輕聲道:“謝謝。”不過卻沒有去碰那杯茶,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往那邊看過。
不是怕被下毒,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喝茶罷了。
“本宮隻是好奇蘇姑娘到底是何許人物,能讓季羨和陸華生都心甘情願的跟在蘇姑娘身後?”李謹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放下手裡的杯子,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
楚琉月笑笑,實話實說,“他們啊,可能是覺得我做的東西好吃,舍不得走吧。”
“噢?”
李謹宴抬眸看她,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這樣的理由,能有多好吃?難不成能比他們皇宮裡的禦膳房還好吃?
“哈哈哈,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食罷了,自然比不過殿下所食之物。”
李謹宴手裡的動作一頓,眼神微微一眯。
這女人幾次三番能猜透他在想什麼的感覺可真是讓人十分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