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知道喬依柳此時是什麼心思,慕鸞定然會天真的認為,這是一位善解人意、明事理的女子。
她神色自若道:“姑娘還是快起來吧,你阿娘和阿弟犯的過錯自然有人判決,並非你一句道歉便能兩清的,望你莫要覆後塵,好自為之。”
說罷,不再多言,慕鸞提裙上了石階。
喬依柳動了動唇,本是還想說什麼,突然覺察一股冰淩淩的寒氣襲來。
她疑惑著回首望去,就見一片暗色衣角從視線裡掠過,抬眼看去時,隻剩下一道寬厚冷沉的背影。
繼而陸續走過幾位侍衛,將那背影遮擋的影影綽綽,周身略顯壓迫的氣息漸漸消散。
她疑惑看了眼天色,不知何時,遠處已經彌漫一層厚重的烏雲。
看來是要下大雨了,難怪吹在身上的風都是陰涼的。
再往府門前看去時,那幾道身影早已消失在挺闊的朱門前。
人都走了,她還跪著有什麼意思?
這般想著,一手撐在膝蓋上便想起身。
可下一瞬,起身的動作便生生頓住。
腦海中思緒翻湧著,阿娘和阿弟如今都被收押進刑部大牢。
阿娘汙蔑陷害朝廷忠良,哪怕不是死罪也難以再見天日。
阿弟毒害阿爹,身上掛著人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估摸也是九死一生。
那她呢?
受這二人牽連,今日進這道宏偉的府門輕而易舉,可明日怕是就要被攆出府。
沒了家人倚靠,又無將軍府庇護,日後她要如何在偌大的京城生存下去。
不行,她決不能離開將軍府,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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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鸞愕然失色,睜大眼看向君昭,疑惑道:“難怪怎麼都找不到,可他們為什麼要將屍體藏在幽茗客棧?”
君昭眼底眸光微轉,半晌無言。
慕鸞垂下眼,心想,其中必然牽扯到幽茗客棧不為人知的辛秘,他不說,自己也不會強求。
“幽茗客棧既為活人居,也為死人宿。”
君昭看她一眼,低冷道:“窮奇身量龐大,食量驚人,死人不僅能賣個好價錢,還省了棺材本。”
淡漠的嗓音,血腥的事實,慕鸞有一刹那覺得自己生存的世界是這樣不真實的。
她竭力忍住嘔吐的欲望,臉上的紅潤漸漸化為幾分蒼白,不適地用手帕輕輕捂著唇角。
喬遠安當真是喪心病狂到可惡的地步。
君昭沒再說下去,隻是垂首不緊不慢從腰間飛魚錦囊中取出一粒粉糖。
一邊剝開,一邊閒庭信步般走向慕鸞。
在她跟前蹲下,朝前遞了遞手裡的糖,淡漠道:“吃一顆,會好點。”
慕鸞看著蹲下身,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男人,有些恍惚。
前世也曾想過,若是君昭的臉沒有毀容,就該是眼前這副妖冶謫仙般的模樣。
能壓下一切邪祟的肮臟。
她遲疑著接過粉糖,放進嘴裡。
檸檬酸伴隨著薄荷的冰涼瞬間讓人精神幾分,四肢仿佛都舒展開了一般。
她眉眼不自覺微微彎起,享受酸涼感傳遍四肢百骸。
君昭盯了那細膩的皮膚片刻,微深的視線往下掃過小姑娘水潤的紅唇。
好像是不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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