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十歲的人了，你這是乾什麼？我都沒死，你跪下來哭什麼？還不起來？”
霍君霖什麼都沒說，磕了三個響頭快速從地上爬起來，“爸，您還是搬去跟我們住吧？”
“我就住這，我搬去哪？搬去你們家看你媳婦臉色，還是搬去老五家看老五媳婦臉色？
我住在上麵給我安排的房子，自由自由，不用看任何一個人臉色。
清辭和小蔓兩口子不但孝順，而且很聽話，對我也特彆好。
你看到床上這些衣服沒有，都是他們給我置辦的。這下，你們該明白我為何會偏心疼愛清辭了嗎？”
霍君霖被說得無地自容，父親過冬的衣物本應該由兒女來買，結果他們這些做兒女的，還不如晚輩。
這些年，除了逢年過節，他們給父親買了些罐頭點心和水果，衣服是一件也沒買過。
說來慚愧，父親的外套這些都由部隊發放，可是裡麵的衣服，一直都是大侄子在給他置辦。
妹妹當年給父親織的長袖毛衣和毛線背心，父親至少穿了八年，那兩件毛衣早就變得硬邦邦了。
霍君霖心中暗自盤算著，等發了工資後要買一些毛線回來，讓妻子給父親織一件厚實暖和的毛衣。
“爸，我並沒有責怪您偏愛清辭。清辭確實是個優秀的孩子，您疼愛他也是理所應當的。我計劃在這個月發工資之後……”
霍禮明白兒子接下來要說什麼，他揮了揮手，打斷道：“行了，行了，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家吧。
至於文璟的事情，我自然會妥善處理和安排。你告訴你媳婦要安守本分，彆四處吵鬨惹事。”
霍君霖點頭應道：“好的，我會提醒她的。”
霍君霖微紅著眼眶走出房間，楊慧玲看到這一幕，還以為公公狠狠地教訓了自己的丈夫一頓，於是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難看起來。
離開院子後，楊慧玲依舊拉長著臉，沒好氣地說道：“君霖啊，過完年你都四十六歲了，你爸怎麼還像對待小孩子似的訓斥你呢？”
“你彆胡亂說話！”
“我哪裡亂說了？難道你不是被你爸罵哭了嗎？”楊慧玲不依不饒地追問。
霍君霖想到自己那為了兒女們操勞一生的老父親，心中突然一陣酸楚，情緒瞬間失控，眼眶通紅地死盯著楊慧玲，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楊慧玲，你彆隨口胡謅！我爸怎麼可能會那樣罵我？
你根本不了解實情就在那兒瞎說！要不是你這張破嘴到處亂說，能惹出這麼多事嗎？你總是在背後詆毀我爸，說他偏心！
我爸這些年對我們難道不夠好嗎？你和我的工作不都是他費心費力幫忙安排的嗎？
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拉下臉麵去求人幫文璟辦事，你還不知足嗎？你到底想要怎樣？
你老是抱怨我爸偏愛大侄子，把房子給了他。
可你想想，除了我大侄子去海島那幾年，其他時候不都是他在儘心儘力地照顧我爸嗎？
這些年來，你這個當兒媳婦的，又為我爸做過些什麼？
我爸一直都在為我們子女默默付出，而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又何曾為他做過什麼？
楊慧玲，我警告你！以後沒什麼事，彆在我耳邊嘮嘮叨叨個不停，少跟我提我爸偏心，做人要講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