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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片刻,長山收手,主動解釋道:“在眉心是診靈脈,我自己發現的方法,若用仙草靈藥治病,診眉心靈脈更為準確。”
青崖與裴浩下意識點頭,其實誰也沒明白“靈脈”是什麼,隻當術業有專攻,這是一種特殊醫術罷了。
長山將阿遠手上被血浸透的布條拆開,露出掌心那個可怕的貫穿傷口,從他包袱中取出一個瓷瓶拔開木塞,把裡麵的褐色液體澆在傷口上,霎時屋裡充滿酒與藥的混合氣息,阿遠的手被刺激得抖了一下。
衝洗罷,長山從青崖采回的柳枝樣仙草上摘下一片葉子,仙草植物天生不沾染任何塵灰,也就不用清洗,他雙手撐開將葉片貼在小皇子的傷口上,手心手背各貼一片。
那葉子一碰到人的肌膚,就嚴絲合縫地吸附在上麵,不過和附在正常皮膚上的葉片不同,貼在傷口的葉片一碰到傷口立即變色,由嫩綠變成鮮紅,就像吸滿了血,繼而變成暗紅,變成暗紫,最後像融在皮膚上,成為血肉的一部分,將傷口粘合。
裴浩緊張地問:“這樣傷口就能痊愈了嗎?”
長山依舊不理他,裴浩不明所以,求助地望向青崖。
青崖知道長山把裴浩當作朝廷爪牙,當作和昨日那些官兵一樣凶惡的人,無甚好感,所以不願與他搭話。於是清了清嗓子,替裴浩問道:“長山先生,阿遠情況怎樣?這樣傷口能痊愈嗎?”
“他情況複雜,還需繼續觀察,”長山一直板著臉,唯有同她說話時語氣和臉色才略有緩和,道:“一般表層傷口用這種仙草葉片處理就能痊愈,但他手上的傷是貫穿傷,比較嚴重,還需配合服藥才行。”
外用的藥都比較簡單,要麼是葉子,要麼是藥粉。內服的就複雜多了,需要十幾種搭配起來,有的需研磨成粉,有的需錘搗出汁,有的去花留葉,有的去葉留花,最後以謹慎測量出的比例混在一起,用水煎熬,且三個人要用三種不同藥方。
青崖不得不把書桌上的畫稿書冊全部收起,好讓長山擺放各種藥物和謄寫藥方。她有一個平日裡用來研磨顏料的石臼,也給長山借去研磨藥物。
記憶裡從未有過這樣繁忙的一天,她的屋裡也從來沒有過這麼多人,還個個都是傷患。
長山給阿遠醫治完,又給裴浩醫治。裴浩肩上中過一箭,身上有兩處劍傷。儘管長山一副完全不想同裴浩說話的樣子,給裴浩治傷的時候依然儘心儘力,而他自己手臂上的刀傷還是青崖提醒他,他才想起來處理,拜托青崖幫他貼上了那種幫助傷口愈合的仙草葉片。
期間青崖拿著長山新寫的單子又出去采了一次藥。初春二月正在生長的植物不多,不過長山所列的清單裡恰好都是冬末春初這個時節能找到的普通草藥或仙草植物。
忙過中午,青崖與裴浩一起熬藥時,裴浩的視線掃過空空如也的廚房,她才想起他們幾個人還餓著肚子,而她的廚房裡一粒米一片菜葉也沒有。
她與紅鸞每日修煉,吸收天地靈氣即可,無須吃凡人飯食。現在,她必須假裝自己是普通凡人。
“對了,你繼續熬藥,我得去我姐姐那裡帶飯回來。”青崖站起身對裴浩解釋,“我平日都是到我姐姐那裡去吃飯,所以自己家裡一點吃的都沒有。”
“麻煩姑娘了,”裴浩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錦囊,錦囊裡傳出金屬碰撞的嘩啦脆響,他從中取出五片燦黃色金羽,“阿遠公子和我大約需要在此叨擾幾日,這點心意,請姑娘收下。”
“哦,好。”青崖渾不在意地收下金羽,“需要什麼儘管告訴我。嗯——荒郊野外不一定什麼都有,但若真的需要,我會儘量給你們弄來。另外,還有一件要緊事,你得如實告訴我。”
裴浩道:“姑娘請講。”
青崖問:“你是自己一個人救出阿遠公子的嗎?”
真正想問的是他與阿遠是怎麼穿過結界的,但這問題不能直接問,萬一他真是誤打誤撞進來,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結界”,她先問了,就等於提示他自己是會“妖法”的妖,因此隻能旁敲側擊地問。
“不是,我還有幾個同伴,”裴浩道,“不過他們為了掩護我和阿遠公子,吸引追兵往其他方向去了,他們現在在哪裡情況如何我也不清楚。”
“那你是怎麼找到那個山洞的?我是說,有沒有人指路或帶你們到那個山洞去?”
裴浩偏頭仔細了一下,道:“這……其實,昨晚我帶著阿遠公子兜兜轉轉逃了一路,沒有睡覺,又受了傷,確實有段時間意識模糊,雖然在走,卻感覺周圍黑漆漆的,自己在哪裡走過都記不太清,好像還有一段時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意識清醒時,就已在那個山洞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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