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和吳謝池帶著錢忠明的證詞回到南嶺分局時,已經是淩晨時分了,但此刻刑偵中隊長黃海的辦公室還是燈火通明。
黃海和韓焱一人抱著一桶泡麵,正呼嚕呼嚕地吃著。見程亦安他們進來,黃海連忙招呼道:“吃了沒?箱子裡還有,開水剛燒的,自個兒泡去。”
“你們打哪兒回來的,情況怎麼樣?”韓焱喝了口湯,放下麵桶。
“剛從錢忠明家回來,我懷疑,當時在徐園關電閘的有兩個人,第一個是錢忠明,他關了地下室的電閘,而後是真凶,也就是趙晨光,他借地下室停電,來到配電房關掉了徐園總閘,而後行凶!”
黃海一口湯嗆在喉嚨管,咳了半天,好不容易順了氣就連忙追問:“這麼複雜,凶手到底想做什麼?他拉扯一堆人攪合進這個案子裡,田磊磊、錢忠明這些人都像是他的工具人,他是要把殺人案精雕細琢嗎?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屎上雕花?”
聞言,眾人都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
韓焱翻了個大白眼,吐槽道:“不會用詞就不要瞎用,這還吃著飯呢,什麼屎尿屁的,煞不煞風景。”
又對程亦安說:“有旁證嗎?是怎麼個思路?”
“根據錢忠明證詞,他是應凶手要求,在案發當天接近六點時關閉配電箱倒數第二排的全部電閘,也就是徐園地下室的照明、動力電閘。而後他就離開了配電房。而徐園真正停電時間應該是在六點以後,這期間有接近七八分鐘的時間差,趙晨光就是利用這個時間差,從采光天井繞行後院配電房,拉斷總閘讓徐園全麵斷電,然後趁亂殺死徐曉傑。”
“支持趙晨光不在場證明的證詞都來源於徐友昌,他作證趙晨光是停電後不久離開了影音房,期間他和趙晨光有過對話,而後趙晨光扶著他一起回到一樓,整個過程時間上其實是模糊的,時間被停電前後分割了,而人在黑暗中對於時間的流速並不客觀,也缺乏參照,徐友昌證詞中關於時間的判斷可靠度都不高。”
“所以綜合以上,一方麵是錢忠明的證詞,他承認自己拉了電閘,但隻拉了地下室部分的。而我們去配電房核查時發現全部電閘開關都有灰塵擾動情況。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如果想要徐園斷電,隻需要斷總電閘,為什麼嫌疑人會把所有電閘開關都觸碰了一遍,現在想想,其實是個很簡單的道理,藏木於林,人皆視而不見。嫌疑人想隱藏自己的作案邏輯,不想被人發現這個時間差,那他就把所有開關都動一遍,這樣旁人就無法分辨哪些開關被動過,哪些沒有動過。另一方麵,是這個停電的時機很關鍵,凶手需要確保在停電後第一時間就要行凶,否則停電了,徐曉傑一定會離開原地,或者去找人維修或者去查看情況。他能抓住的時機可能就那麼一兩分鐘,凶手隻有自己掌握停電節奏,才能確保作案的成功率。”
程亦安早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把過程都梳理了一遍,此時自然是思路清晰、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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