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飯有陸擎做,遊戲打不過也可以讓陸擎帶,房子每天都有專人過來打掃,偶爾回老宅和家人聚一聚,開學前的這段日子虞禮過的相當滋潤。
和陸擎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了半個月,兩人之間的關係以一種相當迅猛的速度熟絡了起來,至少虞禮已經能容忍陸擎每天不敲門就進他房間把他撈起來吃飯的舉動了。
哢噠。
門口傳來了熟悉的把手按壓聲,還在賴床的虞禮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將頭縮進了被子裡,蜷成了一團,一副十分抗拒起床的模樣。
陸擎對他這副賴皮的樣子習以為常,熟稔地按亮了房間的小燈後,便大踏步走進了盥洗室中,為虞禮擠起了牙膏,邊擠邊道:“小少爺,飯我已經做好了,吃完午飯該去江大報道了。”
虞禮沒吱聲,昏昏欲睡。
這段時間他老拉著陸擎打遊戲,癮被勾上來了,昨晚睡不著便多打了幾把,三四點才躺下,這會兒困的直哼哼。
陸擎把牙膏擠完了也沒見床上的鼓包動一下,有些無奈又似乎很是期待地走到了床邊。
前段時間虞禮說要改作息,提前了一周開始演練,然而每次起床都要陸擎站在床邊哄半天。
叫醒服務能看到小少爺半睡半醒賴床不肯起來的鮮活的臉,偶爾催急了他的腿還會挨上清脆的幾巴掌。
坐到床沿時,陸擎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的大腿往前送了送,確認虞禮一抬手就能打到後,才按捺著唇邊笑意開口道:“小少爺,你昨晚說今天十點就起,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
“實在困的話可以報道後回來補覺,衣服和牙膏我都準備好了。”
“……”
鼓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冒出悶悶的一句:“那是我第二人格說的,不作數。”
小少爺為了多睡一會兒什麼胡話都能說的出口。
陸擎裝作沒聽見,他俯下身,口中不斷地重複著那四個字:“該起床了,該起床了,該起床了…”
如同魔音貫耳,螺旋進入了正閉著眼賴床的人耳朵裡。
麵前的被子倏地被掀了開,虞禮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和怨念極深的表情,活像隻被拽了尾巴的貓,一爪子撓在了來人的腿上。
“啪”的一聲脆響回蕩在房間中,小少爺帶著起床氣狠狠剜了一眼坐在床邊的男人,下床後踩著拖鞋便快步走進了盥洗室,把門摔的震天響。
虞禮走後,陸擎站起身,摸了把自己剛被拍完的大腿,心情極佳地哼著歌,手熟練地抓起了被子的兩角,向上一抖。
很快,床鋪上便多出了一個疊放整齊的淺藍色豆腐塊。
虞禮慢吞吞換完衣服出來,瞥了眼乾淨整潔的床鋪以及旁邊賢惠十足等著他一起下樓的男人,起床氣頓時消了不少。
見他出來,陸擎迎了上來。瞅了眼對方的表情,虞禮沒在其中看到任何不滿,邊往外走邊順口問道:“我打你你怎麼不生氣?”
虞禮也知道自己是少爺脾氣,給陸擎布置任務讓對方叫自己起床,結果人家聽話來叫了,不僅要挨罵還要挨打,正常人多少都會有些怨言,不說在心裡罵他,偷偷吐槽肯定是有的。
但看陸擎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任何不悅,偶爾幾次虞禮甚至還察覺到這人被打了居然還挺樂意。
這一米九大高個總不能是個抖吧?
他問完後便等著陸擎回答,然而這人走在他身後,聞言隻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啊?”
虞禮腳步一頓,回頭瞅他:“你啊什麼?”
陸擎不確定道:“你什麼時候打我了?”
虞禮張了張嘴,更不確定道:“就剛剛,在房間你叫我起床…?”
“哦,那個。”陸擎恍然大悟,坦然道:“不生氣。”
虞禮興致盎然:“為什麼不生氣?”
陸擎不知是在回憶什麼,黑沉的眸倒映出小少爺好奇的麵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那哪能叫打…”
完全是小貓撓癢癢,把他當貓抓板呢。
不過這話不能說,說了小少爺得炸毛。
在虞禮的注視下,陸擎濃黑的眉毛舒展開,狹長銳利的眸中充滿了愉悅:“小少爺樂意打我是我的榮幸,下次再打重點、多打幾下也沒關係。”
這本來隻是讓虞禮打消懷疑的客氣話,然而他表情沒太收住,看上去倒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虞禮:“……”
虞禮:“……你?”
陸擎:“怎麼了?”
虞禮一言難儘地把那句“你不會真是個抖吧?”給憋了回去,搖頭道:“沒事…”
陸擎:“?”
是不是又誤會了什麼???
…
……
中午陸擎依然做的四菜一湯,飯後的善後工作交給了洗碗機。
陸擎一手提著早就收拾好的大號行李箱,塞進了邁巴赫後座,一手拿著虞禮報道要用的材料袋,背後還背了個黑色背包,將所有事情準備妥當後才上了車。
虞禮兩手空空,啥也沒拿,窩在副駕駛座位上等陸擎上車。
不多時,邁巴赫駛出彆墅大門,隨著彆墅的主人離開,那道鐵門也隨之自動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