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擎便出了門,開車往江大去幫虞禮取軍訓服了。
江大的軍訓抓得嚴在全市聞名,除非身體確實有無法參與的疾病,否則必須本人到場,跟完整七天的軍訓。
偽造病曆逃軍訓的學生很多,但最後的下場都是因為學分不夠而延畢,以至於曆年來江大的軍訓參訓率都是全市最高。
虞禮其實並不想在太陽底下曬七天,但為了不延畢,隻能硬著頭皮上。
“小少爺,軍訓服我拿回來了。”門外響起了停車入庫的響動,沒過一會兒,陸擎的聲音也從門外傳了進來。
沙發上抬起一個小腦袋,虞禮直起身,看向門口。
彆墅裡開了空調,一樓大門剛被打開,一股熱浪便撲麵而來,虞禮眯了眯眼睛,心裡有些愁。
這麼熱,在操場上站七天,就他這身體素質,不會脫水暈倒吧…
他的愁容被陸擎看在眼裡,男人提著軍訓服走到虞禮跟前,俯身蹲了下來:“小少爺,這七天我都會在旁邊等你。衣服拿回來了,是你的尺碼,現在要試試看嗎?”
“不試…”虞禮毫無鬥誌:“直接拿去洗吧,明天再穿。”
“好。”陸擎走前又看了躺在沙發上蔫蔫的男生一眼。
短褲下露出來的腿嫩生生的,白的像是沒曬過太陽似的。這麼嫩的皮膚在盛夏的太陽下暴曬七天,也不知會不會曬傷。
得提前把要帶的東西都備好。
…
這天氣衣服曬一晚就能乾,軍訓開幕式九點開始,八點二十分,陸擎準時拿著軍訓服出現在了虞禮房間。
似乎是因為今天軍訓正式開始,虞禮破天荒的沒賴床,陸擎一叫他便起來了。
軍訓服很合身,腰帶一扣,將那截平常藏在寬鬆t恤裡的細腰曲線被勾勒的淋漓儘致。
陸擎站在床邊,看著虞禮的背影,抬起雙手,在半空中虛虛丈量。
這麼細的腰,一隻手就能摟的過來。
很適合卡著胯骨,用力地握住。
長長地吐出口氣,陸擎默念著“平心靜氣”,向床上坨成一團的被子伸出了手。
盥洗室外響起了男人鋪床的聲音,虞禮呆呆地聽了一會兒,隨即盯著鏡子裡自己的死人臉,重重歎了口氣。
他剛用了補水噴霧,現在正往臉上抹著防曬霜。
三四十度的天,往外頭一站跟在蒸籠裡似的,防曬要是不抹夠,七天之後準曬成煤炭。
說到煤炭,虞禮便不由得想到了陸擎。
陸擎是虞禮身邊膚色最深的人,看著就沒少曬太陽,更彆提塗防曬了,陸擎看著就非常像是那種會用沐浴露隨便糊兩把就完事的人。
從盥洗室探出一個腦袋,虞禮盯著正專心鋪著被子的人看了兩眼,又往手裡多擠了一坨防曬。
陸擎的膚色與他本人英俊硬朗的外形很適配,但虞禮接受不了自己曬成那樣。
家裡有一個黑的就行了。
…
早飯是很平常的紫薯包配豆漿,但虞禮沒什麼胃口,剩了一小半。
八點五十五分,他準時站到了班級隊伍中。
許安給他留了位子,見他站在了自己跟前,用餘光瞥了眼提著個大包站定在遠處樹蔭下的男人,問道:“你男…保鏢,也來了啊。”
軍訓開幕式隨著bg的響起而正式開始,領導站在台上說話,虞禮站在台下說話:“他不來我東西沒人拿。”
許安看陸擎沒有要走的意思,好奇地問道:“那他要在這兒等你一整天嗎,不用乾彆的事?”
虞禮聞言抬眼看向陸擎所在的方向,透過人群空隙,見對方也看著自己,仰頭的樣子有點傻,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
“沒有彆的事。他最重要的事就是待在我身邊。”
隨叫隨到。
我擦。
許安聽得目瞪口呆,在校長慷慨激昂的“鐵骨迎蛻變,颯爽炫青春”中,震驚地消化著這句話裡的信息量。
好熟悉的台詞,這和那些小說霸總男主虐身虐心前對女主說的“你的人身自由不值一提,呆在我身邊取悅我才是現在的你應該做的”有什麼區彆?
難道劇本和他想的不一樣?其實不是卑微保鏢以下犯上,而是霸道少爺強製愛?
好特麼刺激啊!
許安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陸擎這麼大隻的金絲雀。
現實果然比小說魔幻多了…
…
上午十點整,軍訓開幕式結束,在教官的帶領下,各個班級在操場中有序分散,分布成了一個又一個隊列整齊的方陣。
虞禮所在的班級被帶到了紅跑道的儘頭,正是陸擎等待的樹蔭前方的不遠處。
隊列剛站定,不少人便看到了陸擎那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的高大身影,男人穿著一身黑,不笑時表情冷冽,有些凶,身材比他們麵前的教官還要大上一圈。
這人往那兒一杵跟個hei社會似的,可肩上卻挎著一個與他本人氣質完全不相符的水藍色斜挎包,依稀還能看見包上顯眼的玉米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