遒勁的老樹根深深紮至地下,在厚厚的石頂上方以平整的姿勢往四處蔓延開,甚至在某處石壁,以驚人的穿透力從裂縫中伸出一小截白須來。
而就在不遠處的過道內,端端立著兩道人影。其中一人是司馬連玨,另一個是他的貼身護衛,顧城。
月圓之夜,莫乾劍現,司馬連玨也趁著試劍之機,費儘心思地溜了下來。
方才他還碰到了南宮昱,索性狼人並未下黑手,如此,主仆二人的小命才得以從無淚劍口頭存活下來。
不過顧城倒很有些後怕,自打司馬連玨要趟這渾水開始,他就胳膊腿都想往外撤,這可不是膽兒的問題。
作為一等一的高手,他很清楚白雲客棧都是些什麼豺狼虎豹,如今隻身在地道,他倒很像是鬼迷又心竅,才會聽了膽兒頂天的主言。
侍衛之職乃保護主子,而非送人頭。
是以儘管摸了下來,顧城仍打算趁未深入地下時,將人勸回去,實在不行就敲暈帶走。
短暫思索後,那張平日裡嘻嘻哈哈的臉難得正經起來:“我的主子,這下頭可不是咱該去的地兒,趕緊緊,趁沒被察覺,我們麻溜地撤吧。”
來都來了,哪會有半途而廢之理。
一對瑞鳳眼仔細打量著前方,司馬連玨正欲開口安撫,不料一道身影卻悄無聲息地靠近。
待顧城回頭時,人已森然地立到了對麵。
那張冷白的臉看起來還算溫和,可出手卻十分狠毒。冥河隻是瞥了二人一眼,不由分說就甩出了冰魄銀針,很有種當場取人命的架勢。
反派話少之時,還怪有些可怕。
顧城迅速將司馬連玨護於身後,隨即一招獵鷹衝天就與他纏鬥起來。
二人打得難分難解,在黑光與紫光的交織中,司馬連玨也看不清裡頭的戰況,待稍微落下來時,他才得空加入戰局。
然,司馬連玨並非武藝高超之人,是以他的參戰不僅未能扭轉戰局,還給了冥河可趁之機。
隻是瞬間的功夫,無數根冰魄銀針便散發著寒氣向他飛來。
顧城心道不好,趕忙一個烈焰掌劈去,如此一來,卻也將自己的罩門打開,再度給了冥河可趁之機。
無數冰魄銀針散發著寒氣,仿佛奪命之刀。
就在主仆二人即將遇險時,一個蒙麵黑衣人從空而出。
在一陣刺目的白光過後,方才打鬥正酣的過道裡,陡然就隻剩下冥河一人。
指尖動了動,冥河沉眼抬起胳膊,手背上赫然插著根冰魄銀針,很明顯是被方才黑衣人強大的劍氣背刺而來。
他立即封住胳膊上的穴位,略一思索便折回了暗室。
他的步伐還懸在在門口,便聽到了驚武帶著訝異的聲音:“河兒,方才莫乾劍有反應了!”
目色微動,冥河將手掌藏於袖中,麵不改色道:“恭喜武叔。”
伴隨著一陣若有似無的歎息,驚武微微斂眸:“此事還不知如何呢。”
方才驚武將此次送來的純陰之血驗完後,見莫乾劍並未有任何反應,便出去尋闖入暗室之人。
隻是他方才出去片刻,便察覺暗室有異動,待迅速折回時,莫乾劍還殘存著一絲微弱藍光,但卻稍縱即逝,甚至還未等他靠近,莫乾劍便再次消散在一圈焦黑之中。
驚武縱橫江湖幾十載,什麼風浪未曾見過,但那一刻他確實有些顫動,但在短暫的驚喜過後卻是疑惑。
目前尚且不知令莫乾劍起反應的是何人之血,是玉瓶裡的,還是有人闖入灑了新血?
不怪驚武會懷疑是否為玉瓶裡其他女子之血,畢竟江湖上並未流傳著莫乾劍被喚醒時的描述。
回過神來,他收起眼底的墨色,轉頭卻隻見到冥河一人,遂問道:“破天呢,你們未在一處?”
“嗯,出門後我們便分頭行動了。”
雖及時將穴位封住,可冰魄銀針的寒氣還是在胳膊上猛烈竄動起來。冥河屏住心神,將方才與顧城過招之事講了一遍。
說話間,驚武卻猛然查覺到了絲紊亂之氣。
指尖輕動,冥河的胳膊就露了出來,此時黑氣正在血管裡蠕動著,似一條條細細的小蛇。
驚武眼底閃過絲飛雲,隨即道:“河兒,你先回去療傷。”
“可那些蒙麵人?”
“既然能入得了白雲客棧,還怕沒留下蛛絲馬跡,此事我自有分寸,你無須擔心,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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