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眉頭微皺,白白放棄安身立命之本,給張二麻子這個無賴,他實在不願意。
況且,山河村離最近的小鎮有十幾裡山路,途中穿山越嶺,危險無比。
若是沒了房子,他又該到哪裡去?
思量間,陸塵看向地上的魚叉,眼裡閃過一抹狠厲。
“惡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我力量雖然不如張二麻子,但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成功機會不是沒有。”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得先做些謀劃才行。”
…………
“呼……”
小半個時辰後,陸塵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手裡握著磨得鋥光瓦亮的魚叉。
眼見天光漸明,心道張二麻子也快來了,悄悄藏身在木板床旁,用破草席擋住,就等正主上門。
嘭!
不多時。
屋外院門被一腳踢開,張二麻子喝了口酒,擦去嘴角油漬,露出滿口大黃牙,看著眼前這棟土石屋發笑。
“昨天那兩拳下去,陸塵怕是活不成了,嘿嘿,該死的陸遠,讓你之前針對老子,不過略施小計而已……看我不占了你的房,把你兒子拿出去喂野狗。”
張二麻子目露凶光,他這個人,從來都是報仇不隔夜,若不是陸塵父親有兩把刷子,他早就動手了。
哪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砰!
“小崽子,給老子滾出來!”
張二麻子一腳踢開房門,雙目環視屋內,卻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人呢?”
“莫不是半夜被狗叼走了?”
“也罷,死外麵也好,免得死人房子晦氣。”
張二麻子說著,一腳踏進了屋內。
還不等他走兩步,腳下突然出現個深坑,一個踉蹌,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哪個王八蛋敢害老子。”
“你爺爺。”
張二麻子怔住,他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陸塵還能有誰,剛想起身,便覺背部有熱流滑過,緊接著便是劇痛襲來。
酒瞬間醒了大半,來不及慘叫,一道人影頓時衝出,對著他下體狠踹一腳,當即就有什麼東西碎了。
麵對張二麻子,陸塵不敢大意,手上舉著早已準備好的石塊,對準腦袋就是一下。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頓。
噗呲!
鮮血濺出,腦袋被開了瓢,張二麻子兩眼一翻,瞬間沒了響動。
“啊?就這啊?啊?”
隻需略微出手,魚肉鄉裡的惡霸,就倒下了?
陸塵喘著粗氣,捅脊背,踢命根,砸腦袋,一連串的動作下來,體力耗費不小,若非昨夜有太虛鼎強化了體質,恐怕這一手動作還真辦不到如此流暢。
望著倒地不起的張二麻子,陸塵思量片刻,從屋角掏出粗麻繩,將其裡三層外三層團團捆住。
再搜一下身,除了酒葫蘆外,什麼都沒有。
真特麼窮!
休息一陣,陸陽直接將張二麻子拖到廚房,澆了一臉無根水。
“哎喲,嘶,呸!”
張二麻子幽幽醒來,恍惚間,眼前出現一張熟悉麵孔。
“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
嘭!
話沒說完,陸塵對著張二麻子肚子就是一腳,險些把苦膽水都吐了出來。
“啊……”
劇烈的疼痛讓張二麻子認清了自己的處境,看著陸塵手持魚叉,眼冒寒光,心底頓時冒出一股冷氣,“陸侄兒,乖,先把叔叔放了,改天弄隻雞給你補補。”
“我還是喜歡你一開始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陸塵冷笑道。
張二麻子愣了一下,慘笑道:“叔兒之前跟你鬨著玩的,彆往心裡去。”
他目光凝視陸塵,難以理解。
一個病秧子,昨天還被自己打得半死不活,這才過去半天時間不到,怎麼就生龍活虎了?
而且。
性格也變了個樣,非但不唯唯諾諾,反倒狠辣淩厲,敢對他下死手。
難道說,真被陸遠那家夥找到寶藥了?
可是不對啊,那玩意不是自己瞎編的由頭嗎?
陸塵坐在米缸上,用木棍頂了頂張二麻子腦袋,道:“說吧,我‘父親’進山打獵,是不是跟你有關。”
從先前張二麻子進院時說的話來看,前身‘父親’進山打獵的事,恐怕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這也是為什麼,陸塵沒有直接殺了張二麻子,反倒費力將他捆到廚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