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安直直盯著鳳卿的臉，一刻也舍不得移開，姐姐真美，擦拭的動作也很溫柔，看起來並不討厭他。
慕明安鬆了一口氣，緊張地確認：“姐姐，你不生本王的氣嗎？”
鳳卿用巾帕在他微濕的發絲上擦了擦，漫不經心道：“生什麼氣？”
慕明安小聲道：“父皇賜婚的事。”
“沒有。”
鳳卿放下巾帕，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喝點熱水，彆著涼了。”
慕明安捧著熱水喝了一口，從身到心都變得熱乎乎的，姐姐對他真好。
慕明安想著鳳卿會嫁入瑞王府，以後兩人天天都能在一起，心裡就說不出的愉悅，嘴角不禁噙上一抹滿足的笑意。
“當日，姐姐未告知迎娶條件便離開，現在能不能告訴本王？”慕明安俊臉上滿是認真。
皇家成員注重表情管理，喜怒不形於色，處事不驚，慕明安與他們截然不同，喜怒哀樂全呈現在臉上，眼睛宛如一池清泉，瞳孔深邃明澈，充斥著不染世俗的純粹和乾淨。
鳳卿不自覺麵色放柔。
“我想想……”鳳卿頓了一下，輕笑道，“娶了我，王爺這輩子可能納不了妾。”
慕明安本就對女子不感興趣，若不是鳳卿出現，他連王妃都不想娶，更彆提納妾，怕鳳卿誤會，鄭重保證道：
“本王不會納妾，有姐姐一個就夠了。”
鳳卿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好笑地提醒：“我倆都是十八歲，王爺比我還大上兩個月。”
“啊？”慕明安耳尖微紅，喚姐姐習慣了，一時忘了年齡，“那……喚紓紓可以嗎？”
“隨你。”
就在此時，翠姻端著全新的男子衣裳走了進來，“小姐，衣裳端來了。”
鳳卿輕嗯了一聲，接過托盤，示意道：“退下吧。”
翠姻有些猶豫，瑞王縱然同小姐訂了婚，卻是個男子，在小姐屋中換衣服似乎有些不妥。
她剛想說些什麼，鳳卿一道不容置疑的眼神投了過來。
翠姻心一顫，沒敢多言，退了出去。
鳳卿把衣服遞給慕明安，指著屏風道：“王爺到屏風後換一下衣裳。”
慕明安端著衣裳走到屏風後麵。
鳳卿站在屏風外靜靜等待，她能清晰聽到衣服脫落的細碎聲音，等了好一會，不見慕明安走出，好心詢問：
“需要我幫忙嗎？”
慕明安羞澀地拒絕：“……不，不用。”
慕明安貴為王爺，平日裡，穿脫衣裳有專門的侍從負責，他不熟悉。
有鳳卿在場，慕明安心裡止不住地緊張，越緊張越換不好。
一刻鐘過去，慕明安還未出來，
鳳卿擰了擰眉，直接走到屏風後。
隻見慕明安全身套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色裡衣，骨節分明的手指慌亂地係著衣結，衣結仿佛和他做對一般，怎麼也係不好。
慕明安滿麵通紅地看著闖入的鳳卿，“姐姐……你怎麼到屏風後麵來了？”
“我來幫王爺。”鳳卿神情自然地走上前，幫慕明安係衣結。
鳳卿的手指無意間擦過慕明安的手，他的手似被燙到一般快速縮回，長長的眼睫微垂，臉上的緋紅蔓延到耳根，俊美絕倫的麵容上透著不經世事的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