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窒息感席卷全身。
水從口鼻吸入到肺部,難受感和恐懼感充斥整個大腦,雙腿不停的蹬,踩不到底,也浮不到水麵。
鳳卿剛進入位麵,身體還殘留著原主對溺水的恐懼。
她屏住呼吸,剛想遊上岸,倏然整個人被抱起,落入一個寬大結實的懷抱。
一股熟悉的靈魂氣息湧來。
鳳卿沒有踹開男人,反而伸手環住他緊實的腰身,沒有像溺水之人那般掙紮,安靜地依在他的懷中。
皮膚隔著薄薄的衣料相觸,溫熱的體溫傳遞而來。
周建勳的心在這一刻不受控製的瘋狂跳動。
他一隻手抱住鳳卿,另一隻手一下下劃著水,拚力往岸上遊。
上了岸,周建勳輕輕把鳳卿放在地麵。
周建勳頭瞥向一側,不敢在鳳卿身上亂看,關心詢問道:“你還好嗎?”
他的嗓音低沉悅耳,帶著男性特有的厚重和沉穩。
“我沒事。”
鳳卿沒有避諱,仔細打量著周建勳。
劍眉星目,五官深邃立體,身材高大矯健,約一米九的樣子,**的衣服緊緊貼著他的身體,顯露出緊實起伏的肌肉。
鳳卿留意到周建勳走路時一瘸一拐,這麼帥氣的男人竟然是個瘸子,可惜了。
改天診斷一下,看看能不能治療。
鳳卿接收原主記憶時,像看電影般一掃而過,無關緊要的記憶會直接略過。
這會,她又重新調出原主的記憶,把有關周建勳的記憶仔細查看了一番。
原主對周建勳了解不多,隻知道他十六歲入伍,去年因腿部殘疾退伍回到家中。
記憶裡,周建勳救原主上岸後,確認她沒有生命危險,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走了。
事後,原主找上周建勳,想感謝一番,被周建勳冷淡拒絕。
不想和原主扯上關係。
原主知曉這點,沒再找過周建勳,也沒將周建勳救她的事宣揚出去。
鳳卿的視線太過直白,周建勳被盯得有些不適,耳尖不禁泛上一抹可疑的緋色,他偷偷看了一眼鳳卿,又迅速移開視線。
“你沒事的話,我先離開。”
孤男寡女,哪怕是救人,也容易惹人非議,周建勳不想讓生產隊的人看到,準備離開。
鳳卿點了點頭,致謝道:“多謝周同誌搭救之恩,沒有你,我恐怕就要去見閻王了。”
周建勳擺了擺手,他從山上拾乾柴回來,親眼目睹有人落水,在有能力施救的情況下,他做不到袖手旁觀。
周建勳不愛八卦,對沈家收了三百元彩禮準備把女兒嫁給家暴男的事不清楚。
他縱使不清楚原由,也知道把一個人逼上絕路,定是發生了對輕生者而言十分絕望的事。
周建勳不會安慰人,想了半晌,口中隻吐出一句生硬的話:“以後彆這樣了,沒什麼跨不過的坎。”
說完,提起地麵上的一大捆乾柴,一瘸一拐地離開。
此時傍晚,天色漸黑。
鳳卿目視著周建勳在昏暗的光線下漸行漸遠。
她站在原地沒有離開,陷入思索,這個時代的父母對兒女的婚事依舊有很大的決策權,想要擺脫沈父沈母的掌控,還要退掉家暴男的親事,還得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