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鈺是靖安侯府唯一的男丁。
實則是女兒身。
侯府夫人連生兩個女兒,懷第三胎時,求菩薩告奶奶,多名太醫幫忙看過,都說是兒子,結果生出來又是女兒。
大話都放出去了。
侯府夫人麵子掛不住,隻好對外宣稱第三子是男兒。
誰料當朝皇帝也來湊熱鬨,送了不少賀禮,欽點陸懷鈺為世子。
本來侯府夫人一時衝動才宣稱生的是兒子,皇帝這麼一摻和,陸懷鈺女兒身一旦公布,必會引起聖怒,說不準還會判欺君之罪。
靖安侯氣得捶胸頓足,但又不敢冒險說出真相。
最後,全府隱瞞陸懷鈺的身份。
陸懷鈺身為女兒身,體力各方麵不如男子,身上有一種娘們唧唧的氣質,一直被京城權貴公子嘲笑。
陸懷鈺破罐子破摔,整日吃喝玩樂,還公然表示喜歡男子。
追著三皇子不放。
奇珍異寶全往三皇子府中的送。
三皇子一方麵惡心陸懷鈺,一方麵又想獲得靖安侯府的勢力支持,隻能吊著陸懷鈺,偶爾給點甜頭。
三皇子在靖安侯府等勢力支持下,扳倒了太子,成功登上皇位。
朝局穩定後,開始清除靖安侯府的勢力。
最終,靖安侯府落得個抄家流放的下場。
陸懷鈺死在了流放途中。
死後,他不甘又後悔。
覺得靖安侯府落得如此下場,都是他造成的。
陸懷鈺的心願是不摻和皇子之間的奪嫡之爭,守護好靖安侯府。
——
“陸懷鈺,你真惡心,以後彆再纏著本殿!”
三皇子司空南微微抬高下巴,盯著陸懷鈺目光滿是厭惡,仿佛在看一個令人不悅的汙點。
京城大街人來人往,見有八卦可看,紛紛駐足,相熟的人之間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什麼,視線若有若無地瞟向陸懷鈺。
鳳卿剛進入位麵,便是當下場景。
她快速將原主的記憶掠過一遍。
看向司空南的目光漸漸變冷。
“三皇子既然覺得我惡心,為何還接受我所贈之物?”鳳卿嗓音清冷,不像陸懷鈺那般卑微討好。
司空南一臉怒容,若非那些物品價值連城,皆是罕見的珍品,他早扔掉了。
“你以為本殿稀罕?是你硬塞給我的。”司空南語氣不屑。
鳳卿沒有廢話,直言道:
“既如此,勞煩三皇子將昔日所贈之物悉數送回靖安侯府,以示決斷。”
司空南以為鳳卿在玩欲擒故縱。
他心裡冷笑,一個娘們唧唧的男子,玩這種招數,真讓人惡心。
怎麼有臉追他三年?
若不是看靖安侯府有點作用,早就派人把他收拾了。
圍觀人群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司空南愛麵子,若他不退回贈禮,顯得他不願意決斷似的。
司空南拉高嗓音道:
“好!本殿回府後,便令人將贈禮送到靖安侯府,你以後再糾纏,休怪本殿無情!”
鳳卿麵色沉靜,看不出喜怒:“三皇子大可放心,我陸懷鈺說到做到。”
說罷,轉身欲走。
一張清雋明朗的麵孔驀地映入鳳卿的眼簾。
容止端淨,豐神俊美,黑曜石般的眸子泛著攝人心魄的光澤。
他身著一襲白色錦袍,金絲雲紋點綴,腰束玉帶,站在人群中仿佛鶴立雞群般顯目,渾身流淌著與生俱來的矜貴。
他是太子司空彥。
鳳卿認出了他的身份,或許上個位麵抹除了龍殤記憶的原因,再次感受到熟悉的靈魂氣息,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不禁多看了幾眼。
兩人的目光隔著空氣交彙。
司空彥的心狠狠一跳,一股心悸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