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媒人見了,都激動的再把賀震吹噓一番。
避在房間裡的顧清漪,透過門框的縫隙,望著風光霽月,氣宇不凡的賀震,內心焦急萬分。她想不明白,這輩子她隻和賀震見過兩次,並沒多少交集了,他為何還會上門來求娶?
就算嫁不了沈知硯,她也不願嫁賀震。
上輩子的路,她不想再走一遍。
賀震似有所覺的往顧清漪這邊望來,顧清漪急忙收回視線,心頭不覺一顫。這個男人,還是和上輩子一樣敏銳。隻可惜,她早就對他沒了半分情意。就算他上門求娶,她也不會再跳入火坑。
“賀家嬸子,實在是太突然了,婚姻大事,還請容我們家人商量商量。”
齊氏心裡最佳女婿人選自始至終都是沈知硯。就算賀家拿出來的定禮十分豐厚,她都沒有一絲動搖。
顧晉從顧大郎那裡聽說賀震雖沒去書院學習過,學識卻極其淵博,對他倒沒什麼偏見。
隻是他以為顧清漪肯定還在想著沈知硯,對齊氏的決定表示讚同。
顧家沒直接拒絕,不僅給了對方麵子,也給了兩家轉圜的餘地。這樣的結果對賀震來說,無疑有了不確定性。憑著他的直覺,他認定是顧清漪從中作梗。上輩子的顧清漪可不是這樣的。
他懷疑,顧清漪可能看上了沈知硯。那小子確實有一副好皮囊,可他的長相也不差。
他想不明白,顧清漪究竟看上了沈知硯什麼?
他給的定禮,沈知硯就算賣掉祖宅都湊不夠,更何況沈知硯孤家寡人一個,若出點事,都沒族親幫扶。且他還失信於顧家。
以他對顧清漪的了解,沈知硯的失約就算事出有因,肯定在她心中擰了疙瘩,如果再發生點彆的事,顧清漪絕對會死心。
回到家,賀震思慮再三,打算讓顧清漪和沈知硯之間徹底沒可能。
“胡嬤嬤,還要麻煩您再跑一趟。”
他揮筆在紙上寫下一段文字,吹乾墨跡放進信封交到胡嬤嬤手上。
“讓他們按我信上的意思執行。”
胡嬤嬤接過,正要離開,賀震喚住她,從盒子裡拿出一枚玉牌。
“韞安侯府不能用,必要時,那就以義信侯的名義去做。”
胡嬤嬤驚訝的遲疑了一瞬,才接過玉牌。
賀震似是知道胡嬤嬤在想什麼,對她坦言:“原本我不懂,我娘為何寧願帶著我顛沛流離,遠離上京蝸居在小鄉村,也不願回娘家。經曆過生死後,我才想明白,朱家要的隻是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的人。這個人可以是我娘,也可以是我,當然也可以是彆人。”
賀震想起上輩子他獨寵的妾室朱輕嫵,掏心掏肺扶持的外祖家。明明他對他們那麼好,朱輕嫵卻背著他和他的庶弟偷偷生了孩子。一招狸貓換太子,最終讓朱輕嫵的孩子繼承了他拚命打下的國公府一切。
這輩子他絕對不會再傻傻的被他們利用。相反,他還要借著他外祖家的勢,為自己謀利。
這些都是他們欠他的,這輩子他是來收債的。
胡嬤嬤哭紅了眼,欣慰的望著賀震:“大郎長大了,要是小姐還活著,定然會十分高興。不管是韞安侯府,還是義信侯府,都是龍潭虎穴。您若回去,必定會被這些人算計利用。小姐說過,您無論做何選擇,都讓我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