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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打算先回一趟謝家。
她十歲那年,陳時錦離婚領著她嫁給謝聿青。
謝聿青是京北出了名的紳士,錢多脾氣好。
唯一的遺憾就是身體不好。
謝聿青膝下有三子。
大兒子跟著前妻定居國外,幾乎斷了來往,老二在京北總局工作,一年回來不到五次,謝昊是陳時錦跟他所生,十五歲的年紀正當頑皮叛逆。
秦阮這個外來女自然成了堪當重任的棋子管理家業。
陳時錦正在給那盆精心嗬護的達摩蘭鬆土。
見她進門,轉了個身,又隨手放下工具。
至打嫁到謝家,陳時錦身上的那副上流貴婦姿態,演繹得是日漸熟巧。
可隻有母女兩心裡清楚,假的終究是假的,成不了真。
陳時錦提聲問:“聽說蔣廳南回京北了,項目的事談得怎麼樣?”
“他肯給,孫天那邊他也應允幫忙處理。”
秦阮悶悶應聲。
麵對陳時錦,她時常充滿排斥跟反感,反感她的唯利是圖。
母女兩坐在一張兩米多長的餐桌上。
陳時錦往她碗裡夾了一筷子魚肉:“張媽早上去市場買的鮮宰魚,你多吃兩口,最近都瘦了。”
秦阮自然是沒吃下多少,稍微應付幾口。
她擦嘴,陳時錦在一旁叮囑:“你爸近來身體一直不太樂觀,你得趕在他人還算清醒之前,做出點成績,趁早把交接棒傳給你,香山項目要是你不好開口,我去跟他講。”
他指的不是誰。
蔣廳南。
前些年蔣家一直在爭取香山開發權。
這幾年蔣廳南四處奔波,也是為了這個項目。
全京北的人都想插一腳喝口湯。
哪怕是吃點骨頭渣,都能賺到盆滿缽滿。
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作為嶽母的陳時錦老早就盯上了。
抹嘴的動作微頓,秦阮眼底無多神情:“這件事我會找時機跟他提的,但不能是現在,我剛從他那要走一個救急項目,你知道的,他最討厭得寸進尺的人。”
況且眼下蔣父回京北,她更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談交易。
陳時錦淡聲:“那你儘快。”
這幾日,日日預報下雪。
秦阮前腳從謝家出來,後腳大雪紛飛。
白皚皚的雪片落了她一肩,她順手去拍,迎麵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孫凱麗。
她站得筆直,高挑的身材不細看真像根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