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分手,兩人大吵一架。
看著激烈爭吵過後,蔣廳南蹲在地上乾嘔。
宋文音都沒了當初半點的心疼跟自責。
她麵目間儘是不耐的說:“阿南,你回國去吧!我覺得我們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我不喜歡你總是一副沉沉悶悶的樣子,我身邊的每個人都比你有趣得多。”
人是會變的。
當初有多愛,後來就會有多不愛。
最後,宋文音也如願嫁給了一個最有趣的男人季崢。
車廂內持久的沉默無語。
宋文音笑聲很有穿透力,她拿下嘴邊的煙:“怎麼沒帶上太太一起來?”
蔣廳南也不遮掩:“她有事。”
抖動下煙,煙灰落在車窗處,被風一吹儘往她袖子上沾。
宋文音有潔癖,此時卻沒伸手去撥開,瞳孔中不知是何種神色:“分手的第二年吧,我總是連夜連夜的做夢,夢見你拿著刀子要殺我。”
她沉聲:“還夢見你逼著我跟你結婚。”
但她明知道,蔣廳南不是那樣的人。
“香山項目是爸親點的,你有什麼意見跟想法可以直接跟他說。”
“阿南。”
宋文音喊他。
蔣廳南動作沒停,拉了車門下去,站在車門旁:“你跟季姨關係好,你的話他會適當衡量考慮的。”
“我不想讓季崢接手香山項目。”
她聲音提高,車庫裡都是回音。
蔣廳南走出去四五步,腳下頓住,心臟似被人揪了把,他沒轉身,宋文音在他身後說:“我不想讓季家知道我們的過去,就當是我的一點私心吧!”
季崢接手項目,必定日後她要跟他頻繁見麵接觸。
難免會被人察覺出點異樣。
宋文音足足等了半分鐘,蔣廳南站得筆直,一動不動。
半晌,從他嘴裡吐出一個“好”字。
“謝謝你,阿南。”
……
蔣廳南去港城的第五天,秦阮回了趟謝家。
謝聿青重病初愈,暫且保住一條命。
但身體機能狀態遠不如前,整日陷入昏迷。
陳時錦給她打電話,說謝南州在她那部分財產分割上有異議。
這麼多年,謝南州從不參與插手謝家的決定。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阮堪堪停穩車,就聽到陳時錦在電話那頭道:“他這次回來,是跟你謝叔商量婚事的,對方姓司,聽說是西北那邊的人,還說要訂婚娶她。”
如此一來,謝聿青的財產確實得重新劃分。
她深吸口氣,微抬頭看到臉被車後視鏡照得煞白。
秦阮一眨不眨盯了幾秒,陳時錦還說了幾句什麼她沒聽清。
恰時,蔣廳南電話打進來。
“媽,我先接個電話。”
她轉接到蔣廳南這邊:“喂。”
沒有回聲。
秦阮等了片刻,依舊沒人說話,她挪開手機確認是蔣廳南的電話,再次提聲:“你在聽嗎?”
這次傳來一道低啞沉悶的嗯,不似那種張嘴說的,打鼻腔哼出的。
她垂著眼:“有什麼事嗎?”
又是一陣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