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自得，或者說骨子裡潛藏的自傲，在丁嶋安被張之維差點一巴掌拍死的時候。
有過動搖。
但不深。
至少，敗給一絕頂的老天師，不冤！
可現在！
他連張之維的弟子，一個年僅十歲的小道童的一招，都接不下！
這一刻，那如虎那份一直隱藏在骨子裡的自傲，徹底崩塌了！
兩豪傑，不是天下第二！
他跟張之維，也不是天下第二跟天下第一的差距！
這就跟學霸之所以考100分，是因為試卷滿分就隻有100分！
而他考99分，是因為他的能力就隻能夠到99分！
顯然，張靈音也是那個考滿分的人，100分遠不是張靈音的極限！
“小師弟，你殺了兩豪傑那如虎？！”
梁富國這時顫顫巍巍走到張靈音身旁，言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他神情恍惚，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打從一開始，張靈音出現在地窖中時，就是他的幻覺！
張靈音擊敗那如虎也就罷了，現在，竟還一招秒殺了那如虎！
就算做出這等驚世之舉的人是師父張之維，梁富國都得好生震驚一把！
“死不了。”
張靈音微微搖頭。
風正豪等人以為那如虎生機斷絕，離死不遠。
張靈音卻能看到，那如虎千瘡百孔的身軀，非但沒有惡化，反而在緩慢的恢複！
是的，雖然速度很慢，但的的確確，是在恢複！
這就是橫練大宗師啊！
隻要還留著一口氣，隻要身體沒有真正被摧毀！
那錘煉到極致的身軀，所誕生的突破了常人極限的自愈能力，就會讓身體緩慢開始恢複！
“死不了？”
聽到張靈音的話，一旁的風正豪、梁富國等人都愣住了！
都慘烈成這副模樣了，還死不了？！
該說，不愧是兩豪傑嗎？！
“嘿，這一招……我算是接下了吧？”
那如虎緩緩放下還在不住顫抖的雙手，勉強咧開嘴，竟笑了起來。
“你可以走了。”
張靈音點了點頭，信守承諾，沒有了斷那如虎的性命。
“以後……吸古閣，不會再插手天師府的任何事情，今日，便權當我那如虎沒來過……”
那如虎深吸了口氣，這話說罷，他便是強撐著，轉過身。
一步一步，拖著遍體鱗傷的身軀，朝呂家村外走去。
可以看得出來，此時的他，完全沒了一開始的霸道氣勢。
就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每邁出一步，都無比艱難！
但他沒有出聲，更沒有求救什麼，頭也不回，高大的身形，漸漸消失在眾人眼中。
隻有地上那長長的一道血痕，訴說著那如虎的傷勢，是何等慘烈！
風正豪等人都被那如虎生命力的頑強震撼住了！
就連陳朵，也是怔怔出神，似乎受到了某種衝擊！
張靈音從那如虎離去的背影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麵如死灰的呂慈。
現在，他可以好好跟呂慈，算算賬了！
“殺了我，放過呂家，我可以保證，從今往後，呂家隱退，絕不會再插手異人界的任何事情！”
感受到張靈音的目光，呂慈徹底放棄了掙紮，徐徐閉上了那隻獨目，一副迎接死亡到來的悲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