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好友唏噓的表情,宋承璟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壓抑的氣氛,但到嘴邊卻變成了習慣性的互懟:“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覺得自己比我強很多嗎?”
其實平心而論,這對難兄難弟確實沒有太大區彆。
蘇延卿雖然勉強能坐起來,但也是虛弱地靠在椅背上,往日筆直的腰杆此時也明顯有些佝僂。
他一直戴著金絲眼鏡,但那副昂貴的眼鏡在牢房裡就已經損壞了,現在鼻梁上架著的則是一副陳舊的眼鏡。
鏡架的材質並不好,有點像是老年人戴的那種老花鏡,顯得十分老氣。
更重要的是,蘇延卿的臉頰上還留著好幾道剛剛結痂不久的鞭痕。
臉上都這樣了,可以想象他身上的傷痕肯定更多。一個是新傷未愈,一個是舊疤累累,真是半斤八兩啊!
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宋承璟心中卻泛起一陣酸楚,他彆過頭去,不忍再看蘇延卿如今狼狽的模樣。
可是這沉默的氣氛卻沒有維持太久,因為睡在蘇延卿上鋪的曹世勳,突然冒出一句:“殺了他!”
在場的另外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等過了好長時間,他們見曹世勳不再發出聲音,才鬆了一口氣。
“應該是在說夢話。”蘇香染解釋道,不過她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嫌棄,這人是要殘暴到什麼地步,做夢都在殺人。
宋承璟卻是想起了從前。
三個人都是海市新派學堂的學生,年少時也曾一起暢談夢想。
宋承璟說自己想從政,要改革國家的製度,他覺得這個陳舊的社會缺少的一場變革。
曹世勳說他隻想要守成,自己沒有多大的能耐,隻想接過父親曹策的軍隊守衛一方安寧。
蘇延卿的夢想最虛幻,他說要成為科學家發明很多廉價又好用的藥物,讓老百姓也能減少病痛。
如今十多年過去了,他們差不多都快三十了,似乎隻有蘇延卿是真的腳踏實地在完成自己的夢想。
宋承璟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也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很有意義,但是回顧往昔,仍不免有些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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