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自己好像壞了大哥的謀算?
年輕些的道士暗自懊惱。
“師兄,他們身上有符寶?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所以這倆,咱們更不能放過了。”
“可那是符寶啊,我們怕是擋不住。”
“安心,催動需要時間,隻要趕在激發之前弄死他們就行了。而且激發符寶的時候需要大量的法力,自身也不能動彈,到時他就是個活靶子。”
以上是化刀塢兩人的秘術傳音,並不被外人知曉。
但年長些的道士不傻,通過這倆眼神的細微變化,已然猜到了二人的七八分心思,因而鬱悶的想要吐血。看向自家這位三弟的目光,漸漸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之後,大戰開啟。
一開始,雙方倒是鬥得旗鼓相當,特彆是清虛門道士這邊,依仗頂階法器長劍的犀利,一件兵器拖著對麵三件上階法器,還絲毫不落下風。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局勢就開始微妙起來。
戰鬥漸漸陷入了消耗戰的僵局。
王離到達之際,正是年長道士試著打破僵局那會兒。
這位倒也果斷,不惜法力的耗損,尋了機會用另外兩件上階法器逼得對麵二人合力使用了各自的防禦手段;便就在這時,一張初級高階的土牢符突然落下,將極力防禦中的化刀塢二人硬生生困在了其中:
你們的防禦不夠,我給你們加點!
隨後,又示意自家三弟丟出了三張中階金剛符,以多層防禦的形式將自己二人護得嚴嚴實實。
這是防備暗中的獵手。
順帶讓三層金剛罩內部的小老弟繼續操控兩件上階法器,儘可能的去牽製對麵受困二人的法器,自己則盤膝坐地,催動起了家族賜予的那張符寶。
此符寶得到道士的莫大法力灌注後,映射出的是一根法力金鐧,一種很少見的法寶模型,但威能卻是讓王離都動容。
“不,道友,咱們有話好好說,萬事以和為貴,我想你也不甘心被彆人撿了便宜吧?”
意有所指。
可年長道士像是吃了稱砣一般,根本不為所動。眼角狠色一閃後,直接催動金鐧符寶朝二人敲去。
“死!”
不得不說,高階防禦符籙配合大威力符寶的巧妙運用,真的很耍賴。
被困在防禦符形成的囚籠內出不去、又打不破這個王八殼子的兩個化刀塢倒黴蛋,隻能眼睜睜看著道士出招,甚至硬吃人家的符寶之威。
這要被符寶命中,十條命都不夠給的。
便見土牢符被主動撤去的一瞬間,金鐧徑直落向了化刀塢兩人的頭頂。
“就是這個時候。”
響應王離心中這聲呼喚的,大有人在。
這不,距離戰場有著三十丈跨度的草叢中,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法力波動,三道華光聲勢浩大的急速擊打向三層金剛罩,欲要破罩殺人。戰場旁邊的那片林子裡,也有一道寒芒飆射向倆道士所在,目的不言而喻。
出手偷襲之人,都打著金鐧符寶殺死化刀塢兩人,他們再解決掉持有符寶的年長道士,一箭雙雕。
而初級中階的三層金剛罩,他們有信心能一舉攻破。
誒,王離呢?怎麼沒出手?
他不急,黃雀不是那麼好當的。他感覺使用符寶的道士沒那麼簡單,因為進入血禁試煉前,小本本上便記下了此人。
七派中,八個不為掩月宗霓裳阿姨心動的騷年,此人便是其一。
直覺告訴王離,這貨還有後手。
果然,下一刻,出手的二人就後悔自己的莽撞了,也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
因為三層中階的金剛罩外,突兀的又加持了一層土屬性的土牢光幕。
原來,年長道士在收回了困住化刀塢二人的土牢符後,又用這道消耗雖大、但仍然留有大部分餘力的高階符籙,把己方二人困進了土牢之中。
換而言之,烏龜殼不再是三層金剛罩,而是土牢光幕+三層金剛光幕。
同時,年輕些的道士也及時用自己的兩件上階法器攔住了另外一路的偷襲。
“就你們這種貨色,也妄圖當那隻黃雀?”
右手摸著腰間儲物袋、左手五指間分彆夾著一張光華燦燦的土牢符和一張尚未動用的符籙、大半心神控製著金鐧符寶的年長道士,冷冷的瞥了眼草叢與密林方向。
收割了化刀塢兩人的性命後,金鐧方向一變,直取林中催動頂階法器偷襲他之人。
“道友住手,在下也是一時糊塗”
意識到不妙趕緊認錯,這沒錯。
“哼。”
可道士已然殺紅了眼。
再者,對於年長的道士而言,不趁著符寶顯威之際,儘可能的將覬覦他手中寶物的潛在敵人乾掉,難道非得等符寶沉寂下去後,再被對方魚肉嗎?
早先與化刀塢二人法器對碰,可損耗了他不少的法力;之後為了催動符寶,他更是消耗巨大。
留著這倆,一旦沒了符寶的威懾,體內法力不足四層的他,鐵定難有好果子吃。
“嗡”
道士不給退路,偷襲之人隻能想辦法招架或者逃跑。
但跑得再快,又豈能跑得過符寶。
於是悍然祭出了兩件上階法器。
其一是一麵小盾,其二是一個銀環。
奈何差距太大,銀環正正套在金鐧上沒兩息,就嘭的爆成了漫天碎屑,小盾阻了金鐧一刹,也被敲的粉碎。
“為什麼是我?”
臨死前,此人不甘的吼出聲。
“因為你比跑掉的那個肥呀!”
盯著失去法力供給而掉在地上的一把銀色小劍、始終窩在六七丈之外的灌木林間的王離,於心底幫著回答道。
便在這時,年長道士又是一聲厲喝:
“閣下還要藏到何時?難道非得林某兄弟二人將你揪出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