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公堂之上,葉小山和鄭萬海兩個涉案嫌犯一跪一坐在下,左右則是兩排精悍的差役,迅速喊起了堂威。
而在上方,長長的桌案之後,則坐了三個緋紅色袍服的主審官。
分彆是刑部侍郎崔雲生,大理寺少卿狄英,以及神色略顯凝重的高儘忠。
隻看這場麵,他就隱隱感覺到了有些不妙,崔雲生和狄英都是審案查案的高手,尤其是前者,可是博陵崔氏子弟,和鄭家關係緊密不說,地位也高,完全不是李文賢能比的。
而且他們對葉小山和鄭萬海的區彆態度,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小山子你可彆說了大話又拉跨啊,不然咱家也幫不了你太多。”
“下跪者何人,報上名來!”崔雲生作為本次案件的主審,立刻拍案發問。
“鳳棲宮執事太監葉小山,因為殺了鄭淩,被神都府捕頭關振鐸帶回受審。”
葉小山打起精神來回話道,連事情原委也一並道出,省得他們多問,好直入主題。
“這麼說來,你承認自己有罪了?”崔雲生趁機問道。
“殺人一事我承認,但我不認為我有罪!”
“大膽,本官麵前豈容你如此狡辯?就是殺一個尋常百姓也是死罪,更彆提你殺的是朝廷命官……”
“那我就要敢問大人兩個問題了,身為奴才,護主殺敵可有錯?身為宮裡之人,殺那羅天教逆賊到底是功還是過?”
“真是好一張利嘴,你這話是說鄭淩居然和羅天教逆賊有勾結,意圖對你家主子不利,所以你才殺了他?”
“沒錯!”
“簡直是一派胡言!”一旁的鄭萬海頓時怒了,猛拍茶幾,“幾位大人,這奴才實在大膽放肆,口不擇言,以本官之見,應該先對他用刑,讓他吃足了苦頭,才會老實交代一切。”
“我不服!”葉小山跟著大叫一聲。
大理寺少卿狄英這時也開了口:“我們又沒有下令對你用刑,你有什麼不服的?”
“我不服他!”葉小山一指鄭萬海,“他也是本案犯人,憑什麼我得跪在這兒,他卻能坐著?”
“本官什麼時候成了犯人了,狗奴才不要胡亂攀咬!”鄭萬海更為惱怒喝道。
“你侄子鄭淩勾結羅天教行刺娘娘在前,你又在之後出現,意圖對我們娘娘不利在後,你敢說你沒有問題?”
“簡直是含血噴人……”
“那我問你,你一個玄武衛的指揮,怎麼就會出現在那兒?就我所知,玄武衛是神都四衛之一,旨在拱衛京城安全,除非得了天子詔令,不得輕動,你身為指揮,怎麼就會出現在幾十裡外的小村落中?”
這一下還真把鄭萬海給問住了:“我……”
“還有,關捕頭可是與我說過,是你主動提出跟他一起去查看昨日爆炸起因,你為何要管自己職責之外的事情?再一點,你說鄭淩是被我冤枉的,那他一個金吾衛將領,職責是巡視京城,怎麼也跑到京外去了?”
一連串的問題直問得鄭萬海啞口無言,臉色更是陣紅陣青。
“大膽,公堂之上豈容你一個犯人咆哮放肆,再敢胡言亂語,本官定不饒你!”
正欲繼續的葉小山被驚堂木拍斷話頭,崔雲生臉色陰沉:“我等才是主審官員,由不得你一個人犯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