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一個月後。
鎮南王府,練功房。
段正淳凝視著食指,仔細端詳。
就在剛才他修練了一遍一陽指功,竟然直接晉升到三品。
讓他有些意外。
自從有了更逆天的仙法,武學已勾不起他的興趣。
這段時間,他一直苦修仙法,隻是在無聊煩悶時會修習會兒一陽指。
沒想到打法時間的意外之舉,竟然讓他一陽指又上一層樓。
這般大突破,放在常人眼裡是天大的喜事。
畢竟,修練了十幾年的保定帝和段延慶兩人,他們的進度還在五品,一直想著突破,卻難有寸進。
他們的爺爺段廉義,如今一陽指功也才三品,雖說摸到了二品的門檻,但至少還得十來年水磨功夫。
此番突破卻在段正淳臉上沒看到多少高興神色,一陽指功的突破,對如今的他來說是錦上添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段正淳看著練功房裡屏風上留下的清晰孔洞,有些出神,突破到三品後,指勁擊發距離增長到了八米。
同樣,他的六脈神劍切換的也更加輕鬆如意。
兩者相輔相成,一陽指對六脈神劍有增益效果。
一陽指功修練越高,內力越渾厚,六脈神劍也使得越發隨心。
想明白後收起心神,繼續修煉逍遙禦風。
打算一舉突破一層再出關。
隻是,剛入定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王爺,陛下有旨,宣您進宮一趟。”
“知道了,下去吧。”
段正淳讓褚萬裡退下後,便收功起身。
連續修煉一個月,屁股都快發黴了,也正好出去走走。
隻是不知道保定帝突然傳他進宮,有什麼事。
邊走邊思忖著。
出府騎上高頭大馬,不一會兒已到皇宮。
“皇兄,不知此番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淳弟,先坐。”
保定帝見他坐下後,淡淡開口。
“你可聽說少年英雄會?”
段正淳聽後一臉困惑,表示不清楚。
他最近一直閉門苦修,沒有多加關注外界的事情,囑咐家臣沒急事不要打擾他。
護衛自不會因為這些江湖事去打擾他。
“前日,蘇州慕容世家發出邀請函,廣邀天下少年英雄前去比武會友,交流各家武學,我大理段氏同樣在受邀之列。”
保定帝緩緩道來緣由。
“皇兄的意思是?”段正淳詢問其意。
“我覺得這是我們結識武林朋友的機會,借此大會若能提升我們段氏的聲望,以後說不定有用到的一天。”
保定帝意有所指。
“隻是慕容家舉辦此次大會,想必也有同樣的想法,在他們地盤上,我們上去展露頭角,恐怕不容易。”
保定帝不以為意道,“事在人為,不成功也不妨事,現在眼前有這樣的機會,還是要搏一搏的。”
段正淳聽到少年英雄會時,已經大致猜到了幾分慕容家用意。
慕容博給少林玄慈方丈透露假消息,讓他帶頭組隊截殺蕭遠山,想挑起宋遼爭端。
慕容博本以為兩國戰啟,無人會在意他的小心思。
結果籌劃沒有奏效,事態沒有像他想象那樣發展。
玄慈也不是吃素的。
被當猴耍了,自是要找他慕容博的麻煩。
慕容博為了躲避玄慈怒火,隻能假死脫身,想必此時召開少年英雄會,意在為慕容複鋪路。
無疑會是是慕容複的個人秀。
保定帝說出了此番目的,“淳弟,你是否願意跑一趟蘇州,揚我大理國威。”
“臣弟,願意。”
段正淳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本來想著下江南,如此一來,也正好去這個大會去瞧瞧,如今江湖上到底有哪些英雄人物。
慕容複十一歲時慕容博假死,此時也就是十歲左右。
順路正好去看看這小朋友。
來個摸頭殺。
少室山下,可是把他打的吐了一大口血。
現在這回旋鏢來了。
保定帝見他願意替大理揚威,鬆了口氣。
又想到上次送信的事。
“上次與你說的送信一事,正好一塊辦了,蘇州與河南少林寺離得不遠。”
“是”
段正淳心想,李青蘿、阮星竹在蘇州。
康敏在河南。
少林寺送信,正好順路,這次路過的全收。
除了美女,去少林寺還得見識一下掃地僧。
天龍世界裡的戰鬥天花板,還是挺讓人期待的。
保定帝也是雷厲風行的性格,當即,立在案前,剔亮油燈,提筆寫了封信,同一份燙金拜帖交給段正淳。
隻見信上都是“久慕少林禪寺方丈玄慈,無由識荊”、“威震中原,仁德廣被”、“闡護佛法,弘揚聖道”、“萬民仰望,豪傑歸心”等等客套話。
正文隻說“敝胞弟正淳前來貴境,謹以參武林同道之誼,敬懇賜予照拂。”
下麵署名“大理保定帝段正明合什百拜”。
字跡秀麗圓潤,間隔整齊,飛揚挺拔,瘦骨棱棱。
另一份燙金拜帖,是慕容家送來的邀請函。
段正淳又與保定帝敘了半天舊,便告辭離開。
鎮南王府,臥室。
“什麼?你又要出去?”
“這次要去蘇州、河南,參加少年英雄會,順道拜訪少林方丈。”
“剛回來沒待幾天又走,還去這麼遠的地方。”刀白鳳話裡帶著一絲幽怨,“我懷著孕呢,等你回來,孩子都生下了。”
段正淳見她有氣,順勢摟進懷裡,用愛和溫柔融化她。
“身不由己,身在帝王家,自是已皇權利益為先。”
“這麼遠,你可得照顧好自己,我是擔心你。”
“我知道。”
段正淳見她這幅樣子,知道聲明大義的一番言論起效果了。
不由一樂。
刀白鳳懷胎一個多月,屬於不穩定期,他也沒敢太用力。
淺嘗輒止便鳴金收兵。
段正淳接下來兩天也沒繼續修煉功法,是耐心在家陪刀白鳳聊天解悶。
第三日,便帶著朱丹臣出發了。
車行轔轔,日夜交替。
四十餘日後,便來到蘇州城下。
“王爺,進城了。”
段正淳在馬車裡緩緩收功,伸手撥起窗簾,眼前出現了一座高大雄偉的城池。
蘇州城牆依山而建,屹立於蘇州城北部,城牆高達數丈,牆身由龍鱗狀的磚塊組成,巍峨挺拔,上有蘑菇狀的角樓,錯落分布在城牆四周。
城牆上的青磚紅瓦斑駁滄桑,歲月的痕跡清晰可見,城牆周圍是一排排古老的梧桐樹,樹蔭下遊人穿梭而過,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聲。
“走”
段正淳看了眼便下令出發。
大理距蘇州四千裡之遙,他與朱丹臣先是北上,再向東,不緊不慢走了四十幾日,才到達蘇州城。
出發時讓家仆駕了輛馬車,這樣趕路時段正淳也有了休息的地方。
平日閒來無事,他就在車廂裡打坐修煉。
一個半月過去,他渾身氣血愈發雄壯,感覺仙法第一層快突破了。
如今到了目的地,便走出車廂。
望著城內的景色。
城內街道上的青石板,古樸厚重,房屋縱橫交錯,屋簷古色古香,街巷中人來人往,市井喧囂,商販吆喝聲、馬車喧鬨聲、人群嘈雜聲交織很接地氣。
遠處的水麵上,船隻穿梭來往,江南水鄉的風情儘顯其中。
段正淳和朱丹臣進城後在大街上閒逛,吩咐家丁找地方落腳喂馬。
慕容山莊在蘇州燕子塢,水塢有幾個院莊,主家就住在其中的參合莊,莊裡有聽香水榭、琴音小築等幾個小島。
水塢還有四大莊,青雲莊、赤霞莊、金風莊、玄霜莊。
分列在慕容山莊東西南北,由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居住。
慕容家送的帖子上寫明,大會地址在燕子塢參合莊。
就在蘇州城西三十裡外,沒多遠。
離少年英雄會召開,還有幾日。
也不急著去慕容家大本營。
兩人對江南的景色文化很夠興趣,便在街上東轉轉,西晃晃。
“公子爺,這慕容氏一家詭秘的很,以後遇上了可得小心。”
“怎麼了?”
“聽聞他們一族單脈相傳,每一位接班人無不是厲害強手,家傳的‘鬥轉星移’更是神乎其神,再厲害的招式都能借力打力,反擊回去。”
闖下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威名,江湖武林同道無不敬佩。
“我以為你還知道什麼隱秘之事,就這?”
朱丹臣撓撓頭皮,他感覺這已相當厲害了。
段正淳知道,鬥轉星移看似逆天,實則有個重要前提。
用此法反彈敵人攻擊,就得提前了解敵人的武功,知道對方具體招式的攻擊力度,攻擊方向。
要達到完美效果,就得熟知天下百家武學。
姑蘇慕容窮幾代人之力,搜羅天下各門派絕學,去研究練習,極其耗費精力。
以至於連自家的參合指和龍城劍法都沒有練純熟。
“姑蘇慕容的鬥轉星移聲名在外,有心堤防下,也不足為慮。”
段正淳隨口說道。
不是自負,是他了解姑蘇慕容的底細。
何況他對自身六脈神劍更有信心,這門劍法是大理段氏的不傳之密,就連段氏俗家弟子都少有人知道,保定帝都也是聽過其傳說而已,更彆說外人。
當年無崖子在琅嬛福地收集天下武學,想借鑒各家所長開創一門新功法,最後也是沒能搞到六脈神劍,甚感遺憾。
慕容博更是仰慕已久,抱憾假死。
鳩摩智聽後更是念念不忘,眼紅不已,仗著一身不俗功力強取無果,把段譽當人形劍譜脅持到蘇州免費遊了一遭,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慕容家不懂六脈神劍的劍法招式,還反彈個屁。
所以段正淳壓根不擔心功法被克製。
他家除了鬥轉星移,其他武學就不值一提了,至於少林七十二絕技,慕容老鬼這會兒還沒去偷學。
段正淳邊聊邊看向街邊賣藝人的表演,雜技、變臉、抖空竹,引得過往行人紛紛圍觀,喝彩聲和歡笑聲不斷。
不遠處,一個茶肆門前掛著的風鈴隨風叮咚作響,裡麵的說書人正繪聲繪色地講述著神魔異誌的傳奇故事,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和販夫走卒進去聽上一段。
街道兩側的攤販,一個個商攤連成一條看不到頭的長龍,叫賣聲混雜在一起,好不熱鬨。
攤主吆喝著擺弄地上的商貨,展示著商品特色吸引過路行人。
街上往來行人不少,隻是很少有人真正感興趣,偶爾有人會立在攤鋪前詢問幾句。
因為姑蘇慕容家舉辦少年英雄會,全國各地的武林少年英才在此彙聚一堂,還有些不在受邀之列的武林同道,為了一睹豪傑比武過招的激烈場麵,也趕來湊熱鬨。
因為這個緣故,蘇州城才有此繁華場麵,比平時過節都熱鬨兩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