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段正淳聽到鐵根的話,半天明白過來,他口中那還人情的意思。
王莊主的死十有**是他出的手。
定是前幾日在廣場比試時,他與王莊主的隔空交鋒被鐵根瞧了去,找機會將對方處理了,以此來償還他的人情。
先前文試,他一時興起,隻想幫一把這個單純的少年,壓根沒想過讓對方回報他,更沒把這個人情當回事,沒想到對方卻記心裡了,還以這樣的方式還回來。
段正淳懷疑鐵根就是傳說中的一根筋,做事不考慮後果,認定了就要辦成,不關對錯。
這隻是男人之間的感情鬥爭而已,沒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這個消息讓段正淳內心狠狠震動了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本以為這事與他毫無關係,他可以坦然的置身事外,沒想到最後才發現,這件事又繞回他這裡了。
日落寒煙,湖風卷起一串又一串細碎的晚霞,段正淳仰頭望向半邊紅天,霞彩四射,鑒人眉發。
段正淳心情難以平靜,如碧綠的湖水,散開一圈圈漣漪。
他想去曼陀山莊走走,去看看李青蘿。
說乾就乾,運起身法,不多時便到了碼頭,隻見湖中停著幾隻小舟,在水中輕輕蕩著,好似在待他上門般。
段正淳躍上其中一隻,出指截斷纜繩,腳下一動,向曼陀山莊而去。
沒想到昨日剛剛離開,今日又要重回故地。
一人一舟飄在孤寂的太湖水麵上,劃出一道扇形波紋,似緩實急向前行去。
昨日離開時誌得意滿,心中滿是攻克一座裡程碑的喜悅,有種成就感,今日卻是另一種心境,愁緒滿懷。
不知不覺,山莊的輪廓在眼前變得清晰。
白浪輕翻渺渺彎,木舟此夜泊中灘,曼陀山莊寺鐘遠,渡口月明漁火殘,綠綺韻高湘女怨,青葭色映水禽寒。
暮色低垂,小船像上次一樣停泊在湖水蕩漾的山莊碼頭。
段正淳踏上堤岸,剛欲進莊,一道爭執聲傳來,聽到耳裡,讓他一怔,正是李青蘿的聲音,還有一個中年女人聲音。
“都怪你這騷狐狸,平時不檢點,到處勾三搭四,否則,我兄弟怎能被人害死。”中年女人近乎歇斯底裡的咆哮著。
段正淳沒與慕容夫人對話,但從話中聽出來了,正是這個女人,沒想到此刻她也在莊上,這倒有些意外。
突然另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王家姐姐你這話說的好不要臉,他是你兄弟,就不是我丈夫?你以為我願意看他死現在來倒打一耙,昨天要不是你強留他,又讓他大半夜返回,能出這檔子事?”
正是李青蘿的聲音,段正淳聽後一動,看來她進步不小,言辭愈發犀利。
“賤人,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相提並論。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我是秋生他親姐,看著他長大的,我們身體裡留著的都是老王家血脈要不是你這個賤女人,我弟也不會遭此橫禍。”慕容夫人氣急敗壞道。
聽到這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弟弟壓根不聽她勸,當初兩人結婚時她就持極力反對,認為這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嫁到王家準沒好事,定會被她攪個天翻地覆,她苦口婆心勸了弟弟半天,最後被一句我非她不娶,頂撞的無話可說。
婚後過了幾天安定日子,她沒想多說什麼,可也就過了兩天而已,他弟弟就遭受意外,橫死水域,她雖然沒有證據,但從一開始就看李青蘿不順眼。
所以將這一切不幸都歸結到這個倒黴女人身上,定是他害死了王莊主,今日到莊上就是一來吊唁弟弟,二就是來找這個弟媳麻煩,正是這個不祥的女人導致現在的慘劇。
“你才是賤人,算得哪根蔥,一個早嫁出去的人,還想管王李兩家的事,誰給你膽子回來作威作福,王郎在世的時候你也不敢說這些話,現在他剛過世你就上門說三道四,我看你是包藏禍心,是想來分家產嗎?”
李青蘿見她話語間句句帶臟,也不客氣起來,說臟話誰不會,以前是在看在丈夫的麵子上,不想鬨的那麼僵,現在沒了王莊主這個紐帶,兩人徹底沒了關係,自不會再慣著她,竭力回懟。
“好啊,幾日不見長本事了,還敢還嘴了,你什麼身份,哪來的底氣對我不敬?你來我王家一兒半女都沒生下,一個不下蛋的雞,有什麼可得意的。”慕容夫人怒道。
李青蘿看她這副急赤白臉的模樣,心裡好受了幾分,總不能老讓她當受氣包,也得讓對方嘗嘗受氣的滋味。
“我生不生孩子關你什麼事?你想替我生嗎?再說我們才結婚幾天怎麼生孩子,王郎能不能行還是兩說的事。”
“好你個小騷蹄子,還占起我的便宜來了,看來我真沒說錯,你跟你娘一副德行,都是不要臉的傷風敗俗之人,什麼話都敢說,還扯我弟頭上去。”慕容夫人一臉寒氣。
她心裡那個氣啊,本想找李青蘿出一頓氣,沒成想以前看著口風嚴密的女子,這才結婚幾天,就變得伶牙俐齒,說一句她回一句,把她氣的不輕。
李青蘿不甘示弱,“上次你說我娘的話還沒跟你算賬,虧你還是王家長姐,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我娘到底何時招惹你了,至於如此潑臟水,同是女人,你怎麼這麼不要麵皮虧我娘她不在這,不然非撕爛你的嘴,再砍碎當花肥。”
“還好意思說你娘,你不知道我可一清二楚,誰做了醜事誰心裡清楚,她在這又能怎樣,既然敢做還怕人說?倒是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學偷人,夥同他人害死丈夫,真是喪心病狂。”慕容夫人一臉厭惡加鄙視。
她對李秋水的為人早有耳聞,所以一直對李青蘿懷著偏見,厭烏及屋,自然把她弟媳也當成了不自好之人,就算沒證據,她也認為定是對方夥同情夫害死了她可憐的兄弟,這口氣她憋在心裡不吐不快,今天一股腦罵出來。
李青蘿有口難辨,“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王郎的死是不是關我的事,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希望你抓緊時間查找凶手,而不是在我這逞口舌之利,來欺負我這個孀居婦人,口口聲聲要為親弟弟討公道,不急著去找凶手,到有空來這找我的茬。”
她說這話時非常硬氣,絲毫不露怯,因為王莊主的死她確實沒有插手,她是最後知道結果的,所以並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