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他說著起身,抬手指了指門楣,上麵赫然刻著兩個大字,阮府,又出口反問道。
“西區除了我家老爺,還有如此闊氣的府宅嗎?”
阮貴臉上帶著十二分不情願,打量起身前說話之人,是位身著長衫相貌普通男子,帶著一絲儒雅之氣,旁邊還站著位衣袍華貴的公子,麵目俊朗,氣度不凡。
他左張右望一番,發現兩人出行不但沒有馬車,就連一頂小轎都沒有,首先排除了官宦富貴之人,八成是哪來來的窮酸書生,想到府上謀個差事,難為兩人大費周章的置辦了一身行頭。
這一下他底氣更足了。
他直了直身板,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好訓,好似打擾他阮貴大爺的休息,是犯了彌天大罪一般,說的是唾沫橫飛,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停停停,你一個看門的,哪來那麼多話?”朱丹臣開始被訓得一愣,隨即毫不客氣的打斷。
這兩人正是段正淳主仆。
“你連我家老爺的府宅都不認得,還敢這麼囂張?多半是來騙吃騙喝的,小心我叫家丁轟你。”阮貴不甘示弱。
“好不講理的下人,你家主子就這樣教你守門的?我也在府院當過值,還從沒如此禮待來客。”朱丹臣話中帶氣,他在王府也是護衛之職,但從未這般跋扈。
“你一個窮酸儒生,敢管我們阮府的事?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我吃的再撐,也不關貴府的事,今日算開了眼,見識了阮家的威風。”
“你話裡有話,怎麼,敢瞧不起我們阮府?”
段正淳聽後兩人在一旁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的好不激烈。
抬頭看了眼前方的朱漆大門,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光。
門頂匾額寫著“阮府”兩個黑色大字,銀鉤鐵劃,剛勁非凡。
他此番前來阮家本想正式拜訪一番,幾日前初到蘇州,遇到了阮星竹手談擇婿,見慕容複和鳩摩智在場上搗亂,並未多想直接登台想顯露一手,幫阮家挽回點麵子。
順便娶了阮星竹那樣更好,誰成想阮仲竟然瞧他不上,之後百般刁難,這也激起段正淳的好勝之心,與阮仲互不相讓,鬥了幾個回合最後兩敗俱傷。
幾日過去,如今他沒了跟對方鬥氣的心思,想必對方火氣也該消退不少,兩人能好好談了,才特意前來拜府。
隻聽旁邊兩人爭執聲又起,“我們依禮來訪,你一個下人在這胡攪蠻纏好沒禮數,誰狗眼看人低?”
“哼,我果然沒看錯,還真是惡客臨門,故意搗亂來了。”阮貴聽到這話,就要張口喊人。
段正淳見此聲音一沉,“這位小哥,我們有要事拜訪阮家主,勞煩通稟一聲。”
阮貴隻覺耳鼓震動,一道聲音直衝他腦海,不由斜瞅了他一眼,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隨意道。
“老爺不在府內,你們改日再來。”
段正淳見對方話中不似作假,心中一動,今日想與阮仲坐下好好談一談,是不可能了,話音一轉道。
“請問你家小姐是否在府內?”
阮貴升起一絲明悟,原來這人是衝小姐來的,想一步登天,還挺會做美夢,我阮貴又何嘗不想呢,隨即不耐煩道。
“小姐也不在,你就彆想那好事了,天上不會平白掉餡餅。”
“那檀兒小丫鬟,可在府內?”段正淳繼續道。
“她也不在,你問的都不在,你有完沒完,再不走我可喊人了。”阮貴見他問個不停,語氣帶著不善。
段正淳緊盯著對方眼睛,見他言語間雖然不客氣,但並沒有說謊的跡象,這麼巧,都不在?
小鏡湖。
他突然靈光一閃,阮星竹不在府內,多半是去了小鏡湖,想明白後也沒了繼續留在這的心思了。
一旁的朱丹臣見阮貴目中無人,出言不遜,想教訓對方一頓。
段正淳擺手示意對方停下,隨後看向阮貴,淡淡道。
“在其位謀其政,小哥身為門倌,當儘職儘責為主家辦事才對,這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若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怕是會給你和你家主子引來橫禍。”
“嘿,小子,你咒我。”阮貴一聽這話立馬跳腳。
段正淳不待他繼續說話,一揮衣袖,一股氣浪猛地湧起,吹得對方雙眼迷瞪,身形不住後退。
阮貴好不容易穩住,剛才氣浪撲麵,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心裡不由升起一絲後怕。
半響後才回過勁來,從府牆探頭望去,隻見剛才兩人已漸行漸遠。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直呼晦氣,本以為老爺不在,能偷懶一回,沒想到遇上兩個找事的,擾了他清夢,此刻兩人走了,便想再躺下重溫舊夢。
可他屁股剛碰到長凳,就‘哎吆’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疼的直咧咧,低頭一看,長凳竟折成兩截。
心裡嘀咕,這結實的棗木凳怎突然成了這副模樣。
原來段正淳剛才揮出勁風時,順便一指點在長凳上,勁力透入其內,已斷了內部結構,隻要稍有外力,就會斷為兩截,也算給狂妄下人一個教訓。
阮貴不明所以,收拾起一地零碎,重新進府內搬來一張長凳,這次他用手試探著拍了兩下,見沒問題才放心坐上去,隨後見安然無恙,便想吹涼入夢。
他身子還沒躺平,一道粗獷聲音響起。
“這裡是阮仲阮老爺的府邸嗎?”
阮貴聽後打了一個激靈,這句話怎那麼熟悉,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聲音不是剛才那人,心又放回肚子裡。
他滿臉黑氣,望向打擾他美夢之人。
是三個叫花子,衣衫破爛,不修邊幅,隱隱還能聞到一陣怪味。
這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今日阮府來的怎麼儘是些不入流的貨色,不耐煩道,“不識字,還是眼瞎了。”
左首的中年乞丐,背負著五隻口袋,是丐幫的五代弟子,聞言搶步上前。
直接左右開弓,給了他兩個大耳刮子。
阮貴被打的有些腦袋發暈,被這般待遇還是頭一遭,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左手捂臉,怒火攻心地朝院裡大聲招呼,“阮大、阮二有人鬨事,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