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主任把鑰匙塞給江燦,“你看看還缺什麼,廠裡都給你添上。”又與江燦道:“薑廠長知道廠裡出了兩個毒瘤,氣的一晚上都沒睡好,一早就開了早會,並開除了兩人。他們可不是軋鋼廠的人了,廠裡也不會維護這樣的敗類,以後遇到什麼事情,直接跟廠裡說,廠裡一定不會姑息!”
江燦得了好處,這點要求肯定是答應的,表示軋鋼廠才不會護著秦艾陽和尤建呢,那兩人也不是軋鋼廠的工人。
溫瑩瑩氣的不行,這店鋪竟然給了江燦?這店鋪多少人都想要呢,爭來爭去,最後便宜了江燦?
她還想說話,被廖主任瞪了幾眼,她到底閉了嘴。
等廖主任離開以後,江燦看著這門麵房,笑容止都止不住。
她江燦有店麵了!
以後她還會有更多的店麵!
她又把這七十多平的門麵房逛了一遍,把那兩口大鐵鍋摸了又摸,心裡規劃著怎麼安排,首先得有一個招牌,就叫燦燦飯店,弄一個黑板,寫上每天都有什麼飯菜,價格也標清楚。
鍋有了,還需要碗、盤子、筷子、勺子、叉子等,一樣要五十個。
沈浪不是失業了,可以來幫忙,還得再招一個人,零零碎碎的活很多呢,摘菜洗菜切菜,刷碗擦桌子,這店麵很大,兩個人都忙不過來。
不忙的時候,她還能在櫃台上寫卷子。
江燦越想越高興,手都在顫,接下來的三年,這裡是屬於她的。
至於三年後,她還能差一個門店嗎?
當初被學校開除後,再也找不到一所學校複讀,當時她的天都塌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哪裡能想到今天。
她會賺大錢,她還會繼續考大學。
沈浪找過來的時候,透過窗戶看到店裡的江燦,她坐在燈光下,她笑的很燦爛,眸子特彆的亮,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
他站在門口喊道:“燦燦,回家了。”
江燦高興的拉著沈浪進來,與他分享快樂,“這是軋鋼廠賠我的門店,簽了三年合同呢。裡麵有兩口大鐵鍋,可以蒸包子、鹵肉、炒菜……你也來幫忙,再招一個人!”計劃著這裡怎麼怎麼安排,計算著每天的收入,很快就能賺很多很多錢,希望能趕上買第二套房子。
等拆遷暴富。
就算不拆遷,
沈浪聽她規劃未來,覺得很新奇。
他以前可是沒有想過未來的,如今聽江燦這麼說,覺得未來特彆的美好。
他挑眉:“讓我跟你一起乾,這是連工資都不給發啊?”
江燦斜睨他:“買的房子都是咱們倆的,可比你工資高多了,你要是不樂意,一個月給你兩百塊錢。”
“我來不了,明天把房子定下,我要去趕會賣衣服。”沈浪哪能跟在江燦屁股後麵,那家庭地位還不得蹭蹭蹭的往下落啊,他伸手搭在江燦脖子上,把她拉過來:“媳婦兒,我有點旺你啊。你看你以前多慘,這才結婚,你連門店都有了。你怎麼感謝我?”
江燦翻了個白眼:“你多大臉啊,怎麼不說是我旺你!你以前不也挺慘的。快把你手拿開,沉死了。”直接問沈浪今天的成果。
沈浪:“我辦事,你儘管放心。”先與她說了給小院子找買主的事情,這個急不來,不然會被壓價格,至於搪瓷廠的房子,還真有一套合適的,今天貸了高利貸,明天就去買下來。
又問江燦認不認識沈嘉嘉。
江燦肯定認識啊,和她一班,兩人不是同桌,就是前後桌。
江燦是成績好,坐在第三排的好位置,沈嘉嘉則是因為家世好,她父親是教育局的局長,母親是縣委宣傳科的科長,爺爺是市裡的二把手,舅舅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姥姥姥爺是豫省大學的教授,她又是獨生女,那真是萬千寵愛於一身。
唯獨成績不好。
江燦能知道的這麼清楚,也是因為沈嘉嘉名聲非常的大,學校裡沒幾個不知道的。
見江燦點頭,沈浪繼續道:“她是豫省大學中文係的大一新生,也是中文係的新係花。她還改了名,隨姥姥姓,也叫江燦。”
江燦深吸兩口氣,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媽的,我要弄死他們!”
她能這麼慘,真是拜沈嘉嘉所賜。
關鍵她都這麼慘了,對方還不放過她,想要把她一腳踩到死!可真是夠謹小慎微,生怕她日子好過一點影響了對方。
“弄死他們!”沈浪冷笑著罵了一句,繼續道:“被頂替上大學的不止你一個,這幾家成績平平的孩子上的都是好大學,縣一中成了他們挑選讀書苗子的地方了,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撐死了。你想怎麼辦?”
江燦垂眸想了許久,沈嘉嘉背後的一家子猶如寥縣的一座大山,她怎麼扳倒?“先買房!要錢,要很多錢,再找準機會弄死他們。”
如今什麼都沒有買房重要。
沈浪垂眸看著江燦,伸手摸摸她腦袋:“走,哥帶你去借高利貸。”
兩人關了燈鎖了門,沈浪把自行車放到三輪車上,載著江燦去西郊,這一路上,江燦的心情也平複了,生氣沒有用的,不如牢牢的抓住眼下的機會,起碼現在明明白白的,她知道真相!
到了一棟兩層小樓,沈浪帶江燦下車,過去敲門。
高利貸借的很順利,黑老大莊明川是獨眼,長得凶神惡煞,那剩下的一隻眼睛非常凶厲,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他與沈浪是舊識,當初還想讓沈浪跟著他混,給了沈浪兩萬八的貸款,如果還不上,下半輩子就把命賣給他了。
至於江燦,莊明川貸給江燦三萬八,比沈浪都多,因為她長得太漂亮,要是沒結婚,能值更多錢,港城最喜歡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