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珠,持有修士可自由出入比自身修為高兩個大境界修士的夢裡。
難怪小女孩能屢屢進入她的夢。
若問楚阿滿最想入誰的夢?
不用說,當然是解蘭深!
她猜想過無數次,可能會在夢裡見到解蘭深的童年,隻有半人高的小道長,到時她定要提著他的衣領,狠狠欺負。
也想過在夢裡見到冷冰冰的臉,立在宗門山峰習劍的解蘭深,畢竟他平時在紅蓮穀除了外出查探,其它時間要麼打坐,要麼習劍,無趣得很。
唯獨沒想到,他會在夢裡沐浴……
見到她,他出浴的動作滯住,撲通坐回池水裡,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紋。
一如此時楚阿滿的心情。
他擰緊劍眉,眯著眼,頸項連接後背的勃發線條,似是積蓄力量捕捉獵物的獵豹。
兩人虎視眈眈盯著對方,楚阿滿一打量,這才發現不對勁,解蘭深沐浴的湯池子,邊緣插著橫七豎八的破劍殘劍,周遭鼓動著風聲鶴唳的無數劍氣,仿佛下一秒就能將入侵者撕碎。
可怕!
偏偏楚阿滿就是個膽肥的,恨不得將天捅個窟窿,不然也不會想要來招惹解蘭深?
迎著劍氣,她大著膽子招搖上前,停在一處敞著縫隙的殘劍湯池子邊,然後支著下巴,看他。
“心魔?”解蘭深靠在池子裡,勃發的線條放鬆,警惕眉眼浮出慵懶。
也是,楚阿滿哪有這樣的夠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她,解蘭深決定無視。
清靜無為,隨遇而安,越是對心魔在意,越會被擾亂心境。
他沒管她,閉目養神。
對方似無情無欲的仙人,楚阿滿支著下巴的眼神越發過火,放肆地從他麵容下移,落到他肩頸的鎖骨,湯池子上暴露出富有薄肌的線條……
看不出來,他身量清瘦挺拔,摟過的腰肢那樣細,竟然不是白切雞,像隻危險又優美的豹子。
恍惚間,想起夢裡的楚阿滿和解蘭深被困在一處秘境……
兩人獨處時,解蘭深放著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不管,一心一意打坐修煉,楚阿滿沒人說話,便撐著下巴看他。
看他的第一日,解蘭深老神在在,渾身環繞著冷傲劍氣,生怕被美人餓虎撲食般。
看他的第二日,解蘭深尚且冷靜自持。
第三日解蘭深不自在的轉過身,隻拿一個背影背對著楚阿滿。
一陣神魂搖蕩,等她再反應過來時,已經從自己房裡醒來。
“原來入夢珠有時效。”
她估摸了下入夢時間,以她目前的修為,大概能堅持一盞茶的功夫。
從夢裡退出,睡不著,楚阿滿乾脆在床上修煉。
從夜半到天明,修煉一晚,第二日從入定中醒來,神清氣爽,按平時修煉一夜吸納的靈氣速度,快了半個時辰。
果然她靈根雜質太多,平時修煉的大半靈氣沒能留在靈脈,現在提純了兩成水靈根雜質,修煉效果進益不太明顯,卻也受益匪淺。
想到夢裡那顆屬於自己的命定金靈珠,楚阿滿恨不得立刻將它尋來,貪心將它煉化吸收,不過那是築基後的機遇……
金靈珠之氣鋒銳,即便現在她能拿到手,以練氣中期的修為強行煉化,簡直是打著燈籠上茅坑,找死。
夢裡築基中期的楚阿滿煉化金靈珠,也是九死一生。
安靜的臥房,不合時宜響起兩聲咕咕叫。
她摸摸肚子,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吃飯,有點餓了。
起身去附近一間酒樓,給自己要一大桌子飯菜。
兩個月沒吃一頓熱飯熱菜,看到桌上雞鴨魚鵝,真是滿滿煙火氣。
楚阿滿給自己扯了隻大雞腿,啃一口,幸福得眯了眯眼:“香,就是這個味兒。”
啃完雞腿,又夾了最嫩的魚腹送入口中,入口即化,恨不得鮮到人的心坎。
心滿意足吃完一頓飯,沒吃完的剩菜被打包回了院子,留著下頓吃。
作為一個挨過餓的人,她養成了不浪費糧食的習慣。
從屋子找到紅蓮穀挖來的礦石,拿去交接任務,換成靈石。
從紅蓮穀回來,楚阿滿給解荷華發傳訊符,報平安。
那邊解荷華沒法下山玩耍,堂兄被困在紅蓮穀這段時間,她在外頭惹了禍,還敢下山招搖,估摸堂兄要把她腿敲折了。
大小姐老老實實窩在山門洗心革麵,楚阿滿也不急著回去,因為她收到宋錦和的傳訊符。
再有兩個月,到了各派仙宗開山招收新弟子的日子。
宋錦和正是為了跟她交流宗門招收弟子的具體章程,幫她估算篩選最適合的宗門和修煉方向,儘管托解家關係內定了洛水門外門弟子,多了解下其它宗門情況,也是好的。
算時間,阿姐應該已經和天劍宗某位長老上路,正趕回天劍宗。
阿姐靈根好,替宗門找到個好苗子,這位長老不隻得了宗門的賞賜,還做了阿姐的師尊。
天劍宗,後山劍塚。
宋錦和從劍塚外圍出來,路上遇到前往深處的解蘭深,拱手執禮:“師叔。”
解蘭深一頷首,掃過打扮得精神抖擻的宋錦和:“屍毒都拔除乾淨了。看你行色匆匆,這是要去哪兒?”
宋錦和回:“去隔壁坊間找楚道友,馬上到了宗門招收弟子的日子,我想楚道友可能會焦慮,同她說道說道我的經驗之談。”
又邀請:“師叔要一起嗎?”